叔叔阿姨都不在家,那麼,誰在陳令藻家裡過夜了?
嘴角拉平,越睢當做什麼都沒發現,陳令藻來不及阻止,越睢就換上了那雙拖鞋。
「喲,新鞋呀。知道我來,鞋子都準備好了~」
陳令藻:「呃……」
越睢把自己的目光從拖鞋上撕下來,呼出一口氣,逼出一個笑,「這兒站著不好踹,跟我上去踹?」
陳令藻禮貌拒絕:「謝謝,不用了,你幫我踹了吧。」
越睢遺憾:「那好吧。你反悔可以隨時找我,無償售後。」
陳令藻此刻已經完全忘記剛才在生氣:「真是謝謝你啊。」
越睢:「不客氣。」
越睢:「我住哪屋?」
陳令藻:「上去自己選一間吧。」
越睢點點頭,目不斜視,昂首挺胸向電梯走。
他對陳令藻家房子的構造,比對自己家還熟。
他留了個心眼,上樓後沒進陳令藻房間,在外面放下自己的行李箱後,就匆匆忙忙下樓。
到樓下時緊急剎車,慢悠悠路過陳令藻沒來得及收起的花束,越睢停步,低頭,醞釀低落情緒。
陳令藻慢他一步,剛從廚房拿了越睢專用的杯子,回到客廳,就看到越睢落寞的身形。
陳令藻放輕腳步,機警望去——
第29章 越睢變異
越睢長長一嘆。
陳令藻立時拐彎繞遠路, 走到越睢隔著桌子的對面,手撐在桌上,把杯子放到越睢面前。
「唉!」
陳令藻:「……喝點水。」
越睢感動:「你好關心我。」
「不僅督促我喝水, 還把我送的花這麼用心保存。」
陳令藻瞥過桌上一枝獨秀的「光杆司令」和被他好好收在玻璃瓶裡面的玫瑰花瓣,輕咳一聲,懷疑越睢在說反話諷刺他。
陳令藻深深埋頭, 「我不是故意的。」
他為自己把情緒發泄在玫瑰花上感到愧疚。
他生越睢的氣, 就該直接揍或者陰陽越睢才對, 關無辜的花什麼事。
陳令藻深深懺悔, 和越睢一起為玫瑰花哀悼。
……
哀悼完畢。
陳令藻張開雙眼,雙手尚且合十置於胸前, 脖子一扭, 面無表情,「要不你再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吧。」
他還是挺生氣的。
越睢扭頭:「?」
陳令藻:「不願意?」
越睢遲鈍地想,倒也沒有不願意。
他緩慢而認真地提出一個問題:「我自己打自己,你會開心嗎?」
陳令藻呼吸一窒。
他望著面前俊朗的人, 好像被拋進了廣袤無垠的海中, 空氣都變成濕鹹的海水,所有的感官都逐漸被剝除, 與外界的聯繫都是通過起伏不斷地水來連接,變得遲鈍切存在滯澀感。
為什麼越睢總能輕而易舉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呢?他彎了越睢至少要負90%的責任。
直男真討厭。
本來平息的心緒頓時又被挑起。面對越睢時,他的情緒好像總是容易控制不住。
陳令藻嘴角下壓, 故意道, 「那肯定的。」
越睢剛才不知道發什麼瘋, 他看這會兒人已經好了,還能再接著發瘋?
越睢爽快道:「好吧。」
越睢抬手就打。
陳令藻目瞪口呆。
我去,這是還沒病好?!!
越睢摸摸左臉:「這邊紅是不是淡了, 我再補一下?不對稱是不是怪怪的。」
零幀起手,越睢又要扇自己一個嘴巴子,陳令藻跳上桌子堪堪攔住。
「我靠,越睢你真瘋了?!!」
「怎麼了~」越睢被他一雙溫涼柔軟的手捧住兩頰,享受地眯眯眼,笑,「你不開心嗎?你說你會開心的。」
陳令藻橫眉倒豎:「我故意膈應你呢,你好賴話聽不出來嗎?!!」
越睢沒說話。
「啊……」陳令藻手心滾燙,是越睢被打得熱乎乎的臉,一雙桃花眼不自覺地溢出心疼,「你真是……你也真下得去手啊。」
「我去給你拿冰塊和雞蛋!」
陳令藻剛要跳下桌子,被越睢猛地拉住手腕,制住不動。
「你還在生氣嗎?」
越睢看著陳令藻的雙眼,語氣真誠,眼角竟然還有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