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必要和他的房間隔那老遠嗎?都能跑馬了,根本不實用。
陳令藻晚上肯定是要和他一起睡的,幫他把行李箱拿過來,他肯定得謝謝自己吧。
越睢邪魅一笑,雄赳赳,氣昂昂,下樓。
*
吃過飯後,方女士就趕回公司工作了。
要越睢帶著陳令藻好好玩,照顧好陳令藻。
兩人送方女士坐上車,目送車駛遠。
越睢清清嗓子,肘肘陳令藻,問:「等下你想出去玩兒,還是在家裡歇會兒,打個遊戲什麼的?」
「……休息一下吧,我給我媽他們報個平安,」陳令藻伸個懶腰,往門裡走,「坐飛機好累啊。」
越睢看他一會兒,點頭,上前摟住陳令藻的肩膀,笑問:
「對了,叔叔阿姨什麼時候回來?」
陳令藻:「好像要國慶快結束了。對了,你爺爺生日的話,我家應該還是就我,我堂哥也可能來,但不確定。」
「荀哥也來?」越睢擁著陳令藻進門,悄不作聲帶著人往離他房間近的樓梯走,「老頭子這老大面子呢?」
陳令藻:「應該是有生意要和叔叔阿姨談。」
越睢:「咋不跟我談呢?」
陳令藻睨他:「小越總這是要當場謀權篡位了?」
他說這話是有根據的,越睢從大一就開始慢慢接受、處理公司的相關事務,周末都做空中飛人。
和越家不同,陳令藻爸媽看得開,等陳令藻大學畢業再考慮接手公司,左右他不是老得神志不清了,不用孩子老早就染上班味。
被罵掛路燈的時間少點也不是大事。
越睢被他一聲「小越總」說得耳廓滾燙,嘴角都壓不下去,尾巴翹得高高的:
「咱們偷偷的。這個要臥薪嘗膽,不可聲張。」
「哎,不過你到時候是打算繼承家業,還是做個畫家,還是別的?」
陳令藻:「幹嘛?」
越睢和人黏黏糊糊的,「你繼承家業,我就給你讓利;你當畫家,我就當你投資人;你要干別的,我得先想想能幹什麼。」
陳令藻說沒想好。
「反正時間還早,慢慢想也來得及,」越睢把人拐到自己房間,「中午我陪你睡個午覺,下午我出去一趟。」
陳令藻一頓,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隨即應下,想著平時越睢其他朋友的口氣,模仿道,「不讓我跟著……喲,小越總是去聯繫自己的班底,好早日推翻越總,自己上位了吧?」
「所以不能帶著我,不然秘密泄露,大事毀於一旦。」
越睢擰眉不語,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陳令藻心頭一跳,強行鎮定道:「怎麼了?」
越睢一副痛定思痛的表情,嘆道:「你明明知道的。」
陳令藻不知道他應該知道什麼,只見越睢個子一矮頭一歪,枕在陳令藻肩膀上,語氣哀怨:
「不能帶著你,是因為我沒有定力,看到你就不想其他的事了,怎麼可能篡位成功。」
陳令藻:「……」
他已經儘可能把話帶直一點了,怎麼還能這樣。
兩人正好走到越睢房門口,陳令藻正要繼續走,被越睢拖回去,關上門,壓在門後。
越睢結結實實給了陳令藻一個壁咚。
陳令藻後腦勺緊緊貼著門,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往後仰,下巴便不自覺抬起,從側邊看,反而像是他在抬頭索吻。
陳令藻不敢看越睢的眼睛,怕他看清自己的情緒,但又為了不落氣勢,就盯著他鼻子看一會兒,再看他眉心,就是不看他的雙眼。
越睢盯著陳令藻看了會兒,被他逗笑了。
眼睫毛挺長,忽閃忽閃的,看哪兒都不看他的眼睛,分明心虛得很。
越睢腦袋下壓,硬是用自己的眼睛貼著陳令藻的,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近到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
越睢低聲:「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
「你看我一眼,我不相信你兩眼空空。」
陳令藻瞪眼時間太久,眼睛酸澀,想給越睢一個大比斗,被越睢預判,抓著他的手,壞笑,「哼哼,被我預判到了吧,你——嗷!」
陳令藻耳邊儘是鬧人的血液流動並脈搏跳動的聲音,眼前越睢跟他嬉皮笑臉的,什麼都不知道。
無名火起,他冷笑,腳下用力。
越睢猛地彎腰抱腿,金雞獨立跳跳跳。
面容猙獰。
陳令藻雲淡風輕走到自己行李箱旁邊,握住拉杆,返回門旁,開門,出門。
沒留一個眼神給跳腳的越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