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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答應,他們就會一直噁心你,在各種地方騷擾你,甚至造謠——」

越睢說來說去,陳令藻聽明白了他的主旨思想:

gay的話都是不能信的,行為都是死纏爛打的。如果被盯上,正常方法沒用,單身沒有說服力,只能假裝有男友,一勞永逸。

弄懂了越睢提出這個建議的原因,陳令藻明顯放鬆不少。

不是發現了他的心思,故意試探的。越睢沒有發現,只是個意外。

陳令藻放鬆之後的狀態明顯。

他拉開險些撞上電線桿的越睢,甚至有些好笑地提出幾點缺陷:

「你不是恐同嗎,這麼說誰會信啊?」

越睢心有餘悸摸著自己險些撞到的鼻子,反駁:「那能一樣嗎。」

「跟別人說我男朋友是你,他們肯定都會信的。」

越睢在被一個gay表白後,被gay握過的手在衛生間洗過無數次,甚至恨不得直接剁掉。

如果不是陳令藻真切見證過,他是不會相信,現在跟他說出這一番「宏論」的越睢恐同。

陳令藻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當是胡話,

乘興而起,必定是虎頭蛇尾,三分鐘熱度。

放鬆下心情,加上近乎整天的繪畫,陳令藻有些累了。

沒有感覺還好,一旦意識到了,疲倦便排山倒海而來,將人壓倒才算罷休。

陪著越睢又聊了幾句,到了宿舍樓下,陳令藻以兩句話終結。

「你說那些gay那麼可惡,他們會因為你,或者我,有了所謂的『男朋友』,就不再騷擾嗎?」

陳令藻淺淡的笑意,搭配他理智冷靜到極致的嗓音,在夜色下刺透越睢的心臟:「如果這樣,可能找一個『假女友』,比你的『假男友』,還要有用些。」

越睢愣在原地。

直到陳令藻叫他,他才如夢初醒,跟了上去。

……

越睢站在噴頭下,單手撐牆,冷水砸落在越睢背脊,順著綿延起伏的肌肉的形狀滑落。

腦海中不斷回放陳令藻的一席話。

越睢:「……」

越睢嘖一聲,換了只手撐牆。

是有些道理,但是陳令藻怎麼能去找別人?!

……

越睢出門,寢室里一片黑暗,仿佛置身深海,月光從縫隙穿過,隨著窗簾的擺動忽閃,恰似水面波紋,在寂靜中顫抖。

他止步聆聽,唯有一道微弱的呼吸聲。

陳令藻睡著了。

越睢放輕腳步,找准陳令藻頭的方向,耐心慢慢掀起床簾。

他運氣好,陳令藻臉是朝外的,他剛好能看到。

他下意識向陳令藻的唇珠看去——埋在小毯子裡了,他看不到。

他有些自己都說不上原因的失落,目光再向上轉,第無數次用眼睛描畫這張熟悉的臉。

越睢翻滾到令他微微眩暈的情緒,在看到陳令藻的那一刻,詭異地平靜下來。

他微微歪頭,額頭撐在欄杆上,一手抬著帘子,一手壓著欄杆,斂眉,靜靜盯著陳令藻的睡顏看。

像曾經的無數個夜晚那樣,只是看著就能把內心的躁動通通鎮壓下去。

陳令藻呼吸平穩,一縷額發隨著他的呼吸頻率搖曳。

不知看了多久,越睢突兀想到,陳令藻好像該剪頭髮了。

怕把人吵醒,他輕輕撩過那一縷細滑的髮絲,食指指彎蹭蹭他的劉海兒,最後深深看一眼,放下帘子,躡手躡腳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把小燈亮度開到最低,打開手機。

神情嚴肅,似是要去探討最嚴謹的科研問題。

他要問大師一些問題。

越睢手指沉穩而熟練地登上大綠書,打開和大師的對話框。

大師已經和他加上了好友,說是方便他隨時有問題隨時諮詢。

【大綠鼠476xxxxxx】:大師,我有點問題想問你。

大師顯示在線,回復速度超快。

【做飯好吃】:問。

【大綠鼠476xxxxxx】:大師,我已經按照你的方法,在別人面前展示我和我好兄弟的友誼堅不可摧兩周了,我以為我和他感情更進一步了,但是我兄弟在剛才拒絕了我們倆做假男友的請求,我要怎麼調理?他是不是被別人挑撥了?

【大綠鼠476xxxxxx】:沒錯,他今晚還問我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我問他是誰說的,他支支吾吾不告訴我,是有小人吧?

【做飯好吃】:……等等,什麼假男友,誰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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