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晚晴盯著菜,吃吃吃。
借著馬景海去洗手間,陳薇竹低聲問胡晚晴:「是不是假的?」剛才再怎麼吹噓男朋友有才華,其實只是場面話,她自己都不太信。
「相親認識的,還是轉了十七八個彎的媒人。」簡單的說,是陳薇竹的母親的同事的表妹的同事的鄰居的同事的親戚介紹的,真是佩服那些老年人這都能扯到了一起。陳薇竹完全不知道這個幾乎十項全能的馬景海是騙子還是真有才能。
「假的。」胡晚晴淡定無比,「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了。」
陳薇竹很有心理準備,找胡晚晴出來就是想試試所謂的會編程的馬景海到底懂不懂編程,但胡晚晴席間一句編程都沒有問,怎麼就確定馬景海是假的呢?她急忙追問:「為什麼啊?」
胡晚晴嚴肅無比:「因為頭髮和髮型。」
陳薇竹莫名其妙,馬景海的髮型和衣服怎麼就證明了他是個騙子了?
「我見過幾百個博士,每一個博士的頭髮都沒幾根,他頭髮這麼多,髮型這麼複雜,要是博士肯定被導師罵死,有這打理頭髮的時間和心思不如多做幾個實驗。」胡晚晴道,聰明絕頂以為是隨便說的?搞研究的博士個個壓力山大,禿頂,少年白,那是常有的事情,至於敢做個殺馬特的髮型肯定被導師罵到當場剃光頭。
陳薇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能大笑出聲,真是不該找胡晚晴啊。
「衣服也不對。」胡晚晴認真的很。
「搞研究的博士的衣服是什麼樣的?穿的帥氣的搞研究的博士只在電視劇里有,那些每天頂著壓力盯著實驗的博士會穿著時髦帥氣的衣服?一個季度只有兩套衣服的多得是,所謂的鐵打的外套流水的內衣,一個季度只換內衣不換外套,或者適合出門的衣服只有一套西裝的才是絕大多數博士的真實狀態。」胡晚晴順便拿自己做例子,一年的衣服都達不到其他女人一個季度的平均數,真以為是不喜歡漂亮,那是在實驗室養成的該死的習慣,簡直深入骨髓了。
「我有一次穿著白大褂去買早點,有個人沖我吆喝,包子來十個。」胡晚晴回首往事,往事不堪入目。
陳薇竹大笑,見周圍的人看她,急忙捂住嘴,惡狠狠的盯著胡晚晴:「你還是不是女人?」
胡晚晴瞪回陳薇竹,忽然臉色大變,起身就走。
陳薇竹吃了一驚:「喂喂喂,你什麼時候這么小氣了?」胡晚晴眼神哀傷:「我有重要事情,離開幾分鐘。」陳薇竹懂了,大度的揮手:「要衛生紙嗎?」
馬景海回來,笑著問:「你們在說什麼,笑得好開心。」
陳薇竹嘻嘻的笑:「不能告訴你。」
「救命」一個老人倒在了房間中,聲音微弱無比,獨居老人,子女都不在身邊,忽然覺得身體不舒服,不一會就倒在了地上。
「別怕,我來了。」胡晚晴飛進了房間。
「你是誰」老人掙扎著問道。
「我是倒霉蛋。」胡晚晴認真道。
醫院中,一群人張大了嘴,看著胡晚晴抱著老人從天而降。
「病人已經暈過去了,我不知道她哪裡不舒服,只看到她捂著肚子。」胡晚晴飛快的道,幾個醫護人員愣了一下,才小心的接過了病人,飛快的給她做檢查,不時悄悄的看胡晚晴,會飛啊,是妖怪還是什麼?
「當然是善良的天使。」一個護士就差雙手捧胸了,一看就是送不認識的人到醫院,這當然是天使啊。
「要是我遇到這樣一個天使該多好。」另一個護士雙手捂臉,想想一個英俊帥氣多金的正義超人公主抱送她去醫院看手指劃傷,心就跳得厲害。
「天使閣下,請跟我去辦理手續。」一個護士微笑著,乾脆用了恭敬的「閣下」尊稱。
一群病人飛快的散開,救死扶傷的偉大天使閣下,真是了不起啊。
「這次終於開了眼了。」某個病人喃喃的道,還以為不存在天使,沒想到是真的啊。
「我以後要多做好事。」一個病人家屬認真無比,有天使,就有惡魔,就有天堂和地獄,做了壞事下地獄就不是謠言。
「真是偉大。」一群病人和醫護人員看著胡晚晴飛快的到了收銀台前,這是要掏出一張金卡刷刷刷了。
收銀台的護士睜大了眼睛,興奮地看著胡晚晴,是豪華鑽石信用開,還是從異次元口袋取出數疊紅票票,數也不數的扔在桌子上?
「這是病人的社(保)卡,病例,身(份)證,市(民)卡。」胡晚晴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大堆東西,又摸出了一個錢包,裡面只有五張紅票票。
「先給這些錢,掛個急診,其餘從社保卡中算。」胡晚晴叮囑著,有社保在,五百元夠支付檢查和社保外用藥費用了吧?「要是不夠,打110,從身(份)證反查她的家人。」時間匆忙,胡晚晴能夠拿出一大堆證件,那是因為病人已經提前翻出來了,就抓在手裡,要她了解更多資料,她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
收銀台的護士死死的盯著胡晚晴,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一群護士醫生病人深深的望著天使,什麼感動都沒了,天使竟然不負責到底?病人都昏迷了,你丫作為天使還不肯墊付藥費?這也叫天使嗎?太不高大上了!
胡晚晴痛哭流涕,天使也窮啊,搖晃錢包:「我兜里還有25塊零錢,是我這個月的伙食。」
一群護士醫生病人看看胡晚晴,只覺三觀得到了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