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被一道大力拖著, 甩到地上, 額角磕在柜子的邊角，霎時破了個洞，流出絲絲血線。
「能……能不能，小姐, 您能不能先放開我？」老闆被綁住了雙手，低聲哀求著。
見到海林像一陣煙霧一般飄去，向來人情練達、左右逢源的老闆也嚇得腿軟說不清話了。
回應他的是刀刃陷進皮膚的感覺。
「不能不能……」老闆連忙開口道, 「和海林是從兩三年前開始的，他們商隊是四年前開始為我們旅店送貨。」
「你是把旅館的客人都當可以隨意處置的貨物嗎？」芙拉卡斯不緊不慢地道, 「他們看上哪個你都幫忙？」
「不……不是的。」老闆連忙擺手，「都是他們自己商隊找好的，做這事頻率也不高。」
「哦？」
老闆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地說著：「都是些單身或者不常回家的青壯年男人，有些……需求，也很正常、正常吧？」
「他們會找一些孤身女人，家鄉遠一些，看起來沒什麼錢，來這邊謀生的那種。」老闆接著補充，小幅度微微點了點頭，「我只是告訴他們房間幫著看人而已。」
他說完後哀求地看著芙拉卡斯，像是在說自己其實是無辜的似的。
芙拉卡斯顯然沒有接茬，繼續問道：「他們給你多少錢？你願意幹這種事？」
「不……不是。」老闆身子縮了回去，「沒有錢，但是貨物很便宜賣給我。」
「只是便宜的貨物麼……」芙拉卡斯輕聲嘆道，「你這些勾當不是完全密不透風的，這樣一來，你的女客變少了吧。」
老闆有些猶豫了。
就在他還在思索時，芙拉卡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拿起匕首在他臉上劃了一刀。
一道紅線霎時自堆疊了油脂與皮膚的臉上顯現，幾滴鮮紅的血液隨著刀片甩了出來，直直落在老闆的眼皮上。
老闆只呆滯了數秒，回過神來時他甚至不敢呼痛便急聲道：「旅館不止合作一個商隊，找到的那些女人們……也是共享的，如此本地或是附近村鎮的男客倒是多了不少……」
「回答的不錯。」芙拉卡斯笑了，「還有個問題，說的清楚點就放了你。」
「真的嗎？」老闆眼睛都亮了，要不是刀橫在脖子上，他幾乎要把頭都點成篩糠，「我肯定說。」
芙拉卡斯笑容不變：「這麼多年了，肯定有女人想反抗吧，沒有守衛知道你們做的事嗎？」
「一般我們事後會給那些女人錢，至於守衛……」老闆相當相當響亮地嗤笑了一聲，「這個片區的守衛有不少當過我的客人，就算女人們找到了別的片區的守衛們……」
老闆臉上諷刺的笑容更深了：「你懂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串通好的……」
語罷，他再次期盼地看向芙拉卡斯。
「小姐，小姐……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芙拉卡斯沉默了，她回過頭望向維菈的方向，維菈把身上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齊了，正愣愣地站在床邊，時不時還在往芙拉卡斯的方向瞟去。
「舉手之勞……」
一小團火焰在她的指間燃起，火焰燃燒時發出的輕微『噼啪』聲在狹小的室內突兀響起。
接著，芙拉卡斯只能看見鬆弛的臉部皮肉驚恐地扭曲在一起，男人拉扯到極致的聲帶想要發出瘋狂的尖叫，卻在氣流快要衝出聲帶的一剎那偃旗息鼓……
連灰都沒有留下。
當然，除了身上的銀幣。
芙拉卡斯收起匕首和落在地上的錢幣，緩步走出了小隔間。
「維菈。」芙拉卡斯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思索了半響後道，「你還好嗎？」
維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樣，幾乎要彈起來道：「老……老，老師……」
芙拉卡斯也被維菈的動靜嚇了一跳，沒反應過來愣了一瞬。
發現芙拉卡斯正呆愣盯著自己的維菈緊張地喘著氣，接著瑩瑩淚光又在她眼裡閃爍了起來，她帶著哭腔嚅囁道：「對不起老師，都怪我……」
「都怪我沒有發現他們的詭計，還要老師幫我處理。」說著，她像是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了一般，大聲哭了起來，「我沒想到他還有鑰匙的……嗚……我沒看見他闖進來了！」
抽抽噎噎地哭著，維菈的聲音又低了下來，像是哀求般帶著濃重的鼻音喘著氣說著：
「都是我太沒用了。」
「求求您不要再放棄我……」
第44章 不會惹火燒身
池望甩了甩剛洗淨的手, 由滅菌清潔水沖洗後，她掌心的皮膚有些發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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