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和斐珈是如何吃飯中的池望突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主教大人。」歐費舍喘著氣朝池望走來,身後還跟著奧文夫妻以及幾個不怕事的村民。
那個昨天打過針的伊內茲也在其中,她牽著打過針的小男孩正站在人群中。
看來伊內茲和小男孩的父母關係應該不錯,池望想著。
雨已經停了,只是樹葉上還掛著幾滴水滴,地上還濕漉漉的。
池望朝伊內茲招了招手,那個長著小雀斑的年輕女孩就牽著小男孩朝池望小跑了過來。
「你願意和埃德溫一起幫忙抬著阿倫佐嗎?」
伊內茲一聽此話眼睛都亮了起來,把小男孩交給了池望,和埃德溫一個人扛著頭一個人扛著尾,把用布包起來的阿倫佐架了起來。
歐費舍選擇的火葬地點很快就到了,離瘴氣很近且遠離農田。
村民們把乾淨的木頭堆了起來,歐費舍也跟著村民忙碌。
池望沒有加入他們,只是站到了離瘴氣幾步遠的地方,瘴氣是泛著青灰色的濃密霧氣,以一條極明顯的分界線隔開生與死的禁區。
火光很快就燃了起來,嗆人的煙霧沖天而起,阿倫佐的屍體在其中若隱若現。
奧文站在池望的附近,眼淚緩緩從眼眶中流下。
「主教大人。」奧文轉過流著淚的面龐,「您如果要展現您的恩賜、幫助大家,為何不早一點呢?為什麼不用正常的手段呢?」
「無論是祝福、禱告或者是放血,我都會讓阿倫佐來治療的!」
池望的心中也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她剛想對奧文說些什麼,卻發現奧文流著淚的眼中全是兇狠。
她想往旁邊躲去,卻見奧文直接撲了過來。
將自己和池望一同撲進了瘴氣之中。
第20章 披散著頭髮眼眶空洞的青色頭顱
「咳咳咳!」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望感受著後腦劇烈的疼痛,拄著拐杖將自己撐了起來。
黑色的灰塵從池望的身上滑了下去,一同滑下去的還有原本在池望身上的,半顆被侵蝕過的黑色骷髏頭顱。
池望拍了拍身上的塵埃,伸出手杖面無表情地將掉在地上的頭顱直接碾成了粉碎,她抬眼向周圍看去。
四周皆是青灰色的霧氣繚繞,遠處的樹和房子都好似披上了一層薄紗,看不清樣子,腳下的土地不同於外界的棕色而是灰色的,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在這片瘴氣之中根本找不到方向,池望只得慢慢地拄著拐向遠處的房屋走去,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說。
瘴氣之中幾乎沒有聲音,除了鞋底踩過枯黃的葉片和手杖插進像沙子一般的灰色土地之中時的聲音,池望聽不到任何聲響,這裡似乎連風都沒有。
那是一間上了鎖的小農房,池望沒有急著去開鎖,她繞著房屋走了一圈,屋子的背後有一扇小小的窗戶,透過窗戶往裡看,裡面似乎什麼也沒有。
但池望不敢進去,鎖是很珍貴的東西,哪怕是粗製濫造的鎖普通人家裡也拿不出幾個,村民們的農房基本不會上鎖,畢竟裡面也沒什麼東西好偷的。
在她的記憶中只有一間農房有上鎖,那就是吉恩家的農房,由埃德溫親手上鎖,將自己變成鼠疫病人的雙親鎖在裡面。
「呼……」池望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正因為緊張砰砰直跳,她撐著手杖往更遠的地方走去。
池望覺得自己走了很久,按理來說她應該早就走出瘴氣的範圍了,但事實上她還在青灰色的霧氣里打轉。
把手杖一把插進地上,她盤腿坐了下來,走了這麼久她已經有些累了,或許在遇見那間上鎖的農房時她該進去看看的。
她抓起一把地上的土地,或者說沙子更加合適一些,灰色的沙粒從她的指縫間滑了下去。
瘴氣之內沒有生機,連都被扭曲了。
不止空間,恐怕時間也被扭曲了,進入瘴氣這麼久了,天色一直是蒙蒙亮的樣子,不曾有半分改變。
池望撐著手臂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去,她真希望眼前快點出現一間農房。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見了她的願望,一間低矮的小農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農房的門虛掩著,門外還放了些農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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