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現在在交流會上說起這事,也是擔心這神婆肆意利用影響力,讓烏平村的村民都幫著她做不好的事。再則,神婆身上的力量確實有失控的跡象,男人還看不出那究竟是什麼力量,只覺得那股力量散發出來的氣息陰邪得很。
他一提到這事,交流會上的其他人就都來了興趣。
很快就又有一個人說:「烏平村?老楊,你說的那個神婆是不是住在村尾的?她那屋子還是那種很久的泥磚屋?」
被叫做老楊的男人連連點頭。
「對!就是那種屋子!看起來像危房一樣,和周圍的其他屋子很不同,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就沒錯了。我之前也和那個神婆打過交道。好像是五年前吧?她當時還和我說,她懷疑自己的能力要沒了,這五年過去了,沒想到她的能力還在。」
老楊苦笑了一下。
「是還在,但那又怎麼樣?現在的她……唉!肯定是力量失控了!」
一個普通人,如果想獲得玄學上的能量,往往能有很多種辦法。
修行,是最穩打穩紮的辦法。但修行,也要看修行的方向。一旦修行方向出錯,就會淪為想陳金隸那樣的邪修,實力進步飛快,但卻有傷天和,註定要被處決,區別只是還能在陽間逍遙多長時間。
除了踏實修行,還有人可能重病一場,就突然獲得了力量。
這種情況多是有一些精怪,或者有了一定修行的動物仙家選擇了這些人,讓這些人代他們在人間做事,搜集香火力量。這些人的力量就多是借來的,只要他們身後的仙家不願意選擇他們了,就可以立刻收回他們的力量。
烏平村中的神婆就屬於這種情況。
她的力量並不屬於自身。
文連翹剛開始當神婆時,其實也是突然獲得了某些仙緣,能在某些仙家的指點下做事,但文連翹自己願意穩打穩紮地修行,她在替仙家辦事之餘,還努力修煉,久而久之,她自身的能力都變得足夠強大。
烏平村的神婆五年前覺得自己有可能要失去能力了,就代表那時候她背後的仙家就已經想放棄她,另選別人,只不過不知道她再做了什麼,竟然讓自己多撐了五年時間。
但現在老楊看到她身上力量有失控的跡象,就證明她應該快撐不住了,她背後的仙家說不定也有走入邪道的可能。
唐如風聽著老楊兩人說話,卻看向了李隆幸。
他的意思挺明確,他對這事有興趣,想去看看。
不過交流會中當家作主的人是李隆幸,他得等李隆幸的處理意見。如果李隆幸說大家一起去看看,那他才好意思說自己跟著去看。
李隆幸沒急著發表意見,而是看向文連翹。
「老文,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文連翹眉頭微皺。
「烏平村的那個神婆當多少年了?」
一般沒有修煉的人當神婆,很少可以長期保留力量。以凡人之軀承載超越凡人的力量,怎可能不需要付出代價?
因此,能有個十年,就算時間長了。如果有二十年,那就已極其罕見。
倘若時間再長一些,就多半那人自身也有修煉,這才能承載起仙家降臨的力量。
但就算能有這麼長時間,到後來,仙家也多半很少再和這個人有交流,只給這人留下了與其聯繫的方式,讓其在必要之時,還能獲得仙家幫助。
文連翹自己就在仙家的指點下修煉了二十年,到後來,她就偶爾才和自己身後的仙家聯繫一次。不過她一直都有給自己身後的仙家上香。她和仙家的聯繫減少,只是她自己的修煉走上了正軌,她遇到事情也能自己處理了,已經無需仙家多在意,仙家也就受著她的供奉,卻不必為她耗神。
文連翹算是他們這行的老資格。
但她從來沒有聽過烏平村神婆的名頭。
她現在這麼一問,老楊和與他答話的那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答不上話。
好半晌,才有人說:「應該有二十多年了,說不定將近三十年了。我之前好像聽人說過,烏平村有人擅長看孩子的性別,誰家只要有了孩子,去請那個人幫忙看看,一眼就能看出是男是女。」
那人頓了頓,再說:「烏平村那村子還挺重男輕女的,很多人求一個兒子,只要聽到是女兒就不要。後來還有一些人求了兒子,但擔心自己兒子以後掙不到錢,難娶老婆,就再要女兒,想著用女兒的彩禮錢給兒子。」
文連翹冷笑一聲。
「將近三十年?那不用想,肯定出問題了。」
給人看孩子性別?
如果說出來的孩子性別不是來問的人想要的性別,來問的人基本上都會去流產吧?
這可是殺孽!
能做這種事,怎麼可能沒問題!
恐怕烏平村的那位神婆,從一開始就是有問題的!
至於說這位神婆天賦異稟?文連翹打死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