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玩了會手機,周尤實在憋不住尿了才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踩著拖鞋進了洗手間出來,正好看到程禮回來。
客廳放了一堆禮品盒,菸酒、阿膠、護膚品、衣服、糕點以及貴价水果加起來二三十樣。
周尤瞪大眼,忍不住問:「你要開超市啊?」
程禮手裡還提著兩盒茅台酒。見周尤才醒,程禮將茅台酒放在客廳,不慌不忙回:「不開超市,去你家備的禮。」
周尤徹底傻眼。
他怎麼不把超市搬空?還有,誰說她要回去了?
周尤本來想跟他理論一番,結果想起自己還沒解決膀胱問題,來不及說話便急急忙忙地鑽進洗手間。
再出來,周尤神清氣爽地走到客廳,繞著那堆東西轉了一圈,再次瞄了一遍客廳放的禮盒堆,忍不住嘀咕:「……你怎麼買這麼多。」
「你就不怕……你後面帶過去又被扔出來?到時候多丟人啊。」
想到這個可能,周尤一臉複雜道:「……你不嫌麻煩啊?我媽態度可沒你想得那麼好。要是被掃地出門,你這一趟還搬不完。」
程禮聞言笑了笑,無所謂道:「扔
不扔是丈母娘的事兒,準不準備是我的問題。」
「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把人姑娘拐到手,能不被罵?掃地出門算是輕的。」
說到這,程禮抬眸看了眼滿臉糾結的周尤,鄭重其事道:「我父母今晚會跟我們一道過去。」
周尤聞言,一臉詫異道:「你爸媽也去?他們知道我倆領證了嗎?」
程禮看了眼藏不住事的周尤,平靜道:「我早上回了趟家,大概交代了一下我們的事兒。」
周尤徹底傻眼。
就這麼幾個小時,他是怎麼做到的?
自打昨天中午周尤接了那通電話起,程禮就在琢磨怎麼準備更為妥帖。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讓雙方父母先見個面,長輩之間更好說話。
當然,也是為了讓周尤父母放心。
昨晚想了一宿,程禮一大早就給宋女士打了個電話,拜託她留住父親,他回家有事相商。
宋藍見狀還以為程禮出了什麼大事,連連答應。
等程禮驅車回家,看到他完好無損地回來,夫妻倆一臉懵。
宋藍最先出聲:「你打電話讓我攔住你爸,是想宣布希麼大事兒?」
見兒子一臉嚴肅,宋藍忍不住揣測:「別跟我說,你是真打算出櫃了。」
話音剛落,一旁坐著看報紙的程世爻態度堅決道:「我不同意。」
準備開口的程禮臉上划過一絲無奈,他抽了抽嘴角,否認:「我自認為我性取向正常,沒有出櫃的打算。」
宋藍鬆了口氣,捂著胸口問:「那你想說什麼?」
程禮思索片刻,神色自若道:「我結婚了。」
「什麼???你結婚了?」
夫妻倆異口同聲地問出口,各自臉上都流露著震驚,顯然不相信這話是程禮說出來的。
宋藍感覺自己快被嚇死了,她摸了摸鼻子,好傢夥,還有氣兒出呢。
消化了一會這個驚人的消息,宋藍接二連三地問:「什麼時候的事兒?那姑娘是什麼人?你們怎麼認識的?你是說你倆領證了?怎麼這麼突然?你確定不是騙我倆的??」
「我是不是最近催太緊,催得你應激了?我是著急你的婚事兒,但是也沒想過你隨便找個人應付餘生哈。」
「兒子,這事兒還有迴旋的餘地嗎?」
程世爻也有些想不通兒子為什麼會突然宣布結婚,不過他比妻子鎮定點,沒有第一時間追問,而是等待兒子的後話。
程禮在路上就猜到了父母的反應,只是他沒想到宋教授的反應這麼誇張,他沉思兩秒,一五一十地交代:「那姑娘你也認識,就是你出租中渝小區那套房子的租戶周尤。」
宋藍想起這號人,繼續追問:「你倆是那時候認識的?」
程禮搖頭,解釋:「不是。我們高一一個班,已經認識十餘年了。」
「我高中就喜歡她,不過由於種種原因,我倆現在才走到一起。」
短短几句話便交代了程禮這些年為什麼不談戀愛的癥結。
宋藍愣住,沒想到緣分這麼巧,她一眼看中的租戶竟然是兒子傾心多年的姑娘。
程世爻聽出不對勁,一針見血道:「你今日特意回來就是向你媽和我坦白你跟那姑娘已經領證的事實?」
程禮勾了勾嘴角,否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