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祈深仰頭望向別墅上方,下頜隨著這個動作緊繃起來。
頂層有一處地方微微透著光亮。
顏縵就在那裡。
談祈深靠在門前閉上眼,如果她不開門也沒關係,起碼他今夜四捨五入也算是和顏縵在一起。
——
顏縵躺在床上,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反應都變得遲鈍了,可她怎麼也睡不著。
按下燈光開關,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以為這次能睡下去,可半小時後又睜開了眼。
顏縵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距離與江臨津通過電話已經過去了幾十分鐘。
她下床,走到窗邊望了一眼。
夜色下,那道熟悉的背影依舊沒有離開。
顏縵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江臨津還是沒有帶走他。
她本以為今晚談祈深沒去殺青宴,是徹底想開了,誰能知道這人突然抽風,竟然賴在了她家門口。
她面無表情的撥通剛才的號碼,給江臨津打了過去。
幾秒之後,電話那頭顯示手機關機了。
顏縵氣笑了,她又相繼給南叔和聞波打了電話。
全部都是無人接通。
看來他們是商量好的要把談祈深送過來。
顏縵抬眼,牆上的溫度器亮起微弱的光。
時間:一點零三分。
室外溫度:零下二度。
在外面待一夜不死也得殘疾了。
顏縵忍無可忍,看在他長的像唐傾朔的份上下了樓。
——
寂靜的夜裡,感官被放大了數倍。
腳步聲一步步傳來,談祈深沒有任何動作,像是真的睡著了。
直到別墅的門被人打開,發出一陣聲響,他眉峰微蹙,眼睛緩慢睜開。
顏縵的身影倏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談祈深眸底瞬間亮了幾分。
他以為顏縵今晚不會打開門了。
談祈深撐著台階站起身,他今晚是真的喝了很多酒,以至於腳底有些漂浮不穩。
兩人的目光在深夜中碰撞。
談祈深突然笑了一下,嗓音浸了幾分沙啞,「顏縵,你還是心疼我。」
顏縵嗤笑一聲,聲音毫無波瀾,「我是怕你死在我家門口。」
她垂眼看著站在台階上的男人,一字一句說,「談祈深,你再不走我就報j……」
話還沒說完,顏縵突然被人抱在懷裡。
他在夢裡做了無數次的動作,現在終於成了現實。
許是酒精的作用下,他才能這樣不管不顧的把她抱在懷裡。
談祈深用力將她揉在胸膛前,聲音沉悶,「報j我也不走。」
顏縵與他的身軀貼近,能感受他肌膚上的涼意一陣一陣的襲來,是在外面待了太久的緣故。
她推了推他的身體,卻紋絲不動,顏縵仰頭望他,冷聲說,「你別耍酒瘋。」
談祈深的下頜抵在顏縵的頭頂,輕柔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頭髮,聲音低沉又真誠,「顏縵,我不能沒有你。」
他的掌心緩緩移到顏縵耳垂處,他低下頭,與她平視,深邃的眼眸直白的望著她的眼睛,聲音低啞,「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會再和你生氣,也不會再讓你哄我,更不會拉黑你,你想什麼時候拉黑我都可以,是我欠你的,你也可以和我生氣……」
他像是真的喝多了,一股腦的說出了很多話。
顏縵偏頭,根本不是他說的這回事。
她甚至有一種想把真相全都告訴他的衝動。
讓他不要再傻了。
一分鐘過去,他還在繼續說,「顏縵,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談祈深的眼裡有被酒精浸染的迷離,也有如果顏縵不給他一個答案,他是不會放手的執著。
顏縵緩緩抬眼,纖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看著談祈深這一張臉突然有些晃神。
她靡麗的眼眸微眯,打量了他的上下,看著他的臉突然說了一句,
「談祈深,你長了一張好臉。」
談祈深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不等問,領帶突然被人拉住了,帶著他往別墅裡面走。
『砰』得一聲,門被關上。
黑暗之下,周身沾著醇厚的酒精味,與顏縵身上清幽的酒氣交織在一起,氛圍逐漸微妙。
談祈深嗓音低啞著問她,「什麼意思?是給機會了嗎?」
顏縵不答,反而問他,「做不做?」
她不是什麼好人,這次也不是要給他機會。
正常解決生理需求罷了。
何況她分手時唯一捨不得的就是他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