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宜何尝不想等着珩儿愿意要孩子再说,但她等不到了,好歹她还有俩月,若有可能,她是能听到珩儿有孕之喜的。
檀允珩大颗泪珠滚落,“好。”旋之她姗姗一笑,“花绮百盛春,露凝朝阳藏,孩子叫绮凝。”接着她看了眼陆简昭,“姓陆,叫陆绮凝。”她的父亲和她的夫君为南祈开疆扩土,平定天下,小女随陆姓,未尝不可。
张羡宜拍了拍她手下的手背,“朝阳初升,露珠藏春日百色花丛,却不染身,花露各生。至于小绮凝姓甚,你二人商过便好。”
其实檀允珩和陆简昭不曾商量过,哪怕是在来的路上,二人也来不及思索这个,往前檀允珩总觉着舅母还能活很久,是她在听到舅母想听到她有孩子,才随口想的。
至于姓陆,也该姓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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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南嘉景和家人就打算宿在长春宫侧殿,一应物品宫里齐全。
长春宫主殿和长乐侧殿的烛火全然熄灭,唯独长欢侧殿烛火微隙,窗纸上映着刚沐浴好的一人款款身影。
依旧是檀允珩沐浴完躺下,陆简昭才去,跟平常无二。
陆简昭伸手挑床幔上榻,那道燃在床尾的烛台红烛挑着,烛油流淌,火光一下跃在四目里,随后遁在幽邃里。
事到临头,有件事不做也得做了。
一瞬,床幔里微微沙沙的动静戛然而止,殿里放着炭火,幔帐层层叠叠不透气,皂角清香萦绕,细细听炭火崩开之声清晰,气氛逐渐微妙。
然衾被里的二人,乖乖平躺着,也不知着了什么症,一动不动的。
檀允珩打十七岁生辰过,对床笫交欢不排斥,但其实她也没怎么准备好,心里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夜夜却有退堂鼓,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就是照着小册子里写的去做,不曾想她手搭在小腹上,没去解陆简昭圆袍扣。
虽然今儿舅母提及,但二人先头只在心里想过,尤其在彼此沐浴时,想法更为强烈,可是一旦二人沐浴完,同榻而眠,都中规中矩的,没下一步动作。
之前檀允珩心中打退堂鼓,陆简昭则是不敢,明明还有一次,二人差点那什么,被来圆儿“喵喵”连叫几声,才反应过来,是可以的,怎么到了能做事时,他反而变得有点畏手畏脚的。
床幔里莫名其妙生了紧张。
这事,及笄弱冠过后的人都有常识,谁也会,怎么感觉很是僵硬呢,檀允珩覆在小腹上的手蛐卷成拳头,这也不僵硬啊,还是自己的手啊,那怎么放不到陆简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