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一切得不到的,便要毁掉,雪亲王几次前去陆府拜会陆候,皆以陆候称病拒之,陆世子更甚,若想拔刺,必得剥茧抽丝。
杀死陆世子不可取,陆候上了年纪,妻子走的早,儿子身死,不仅陆候会拼尽全力替儿报仇,郡主那么喜欢陆世子,必定悲痛欲绝,这可是圣上心尖上宠大的孩子,谁也不敢冒险,于是杀掉陆候最为合适。
年少气盛的人,最怕亲人遇害,明知凶手近在眼前,却因无证据,又远在天边,足矣摧残一个人的意志。
加上郡主不过十六,就算喜欢陆世子喜得紧,多半也是装的,说给百姓听得甜言蜜语,也都是诓陆简昭的,南萧纪比谁都清楚,实事到底如何,至于郡主和陆世子成婚,是否生了情,他不知,话说回来,圣上怎会允许自己看着长大的前途似锦的孩子,整日陪着一个颓废的小将军呢,想必也会对这桩婚事及时止损的。
天衣无缝之计,却因他和阿琅妹妹在灵芽茶楼所做事而峰回路转,还是按兵不动为妙,别因小失大,摁住郡主和陆世子别将此事传开才是主要的。
南萧纪一脸平静,将手边茶水一饮而尽,面露难色,这茶水难喝死了,身边萧南琅眉目心疼得紧,却又不能开口,当下之急,并非儿女情长时,量高高坐着的二人也是不敢下毒的。
茶饮完了,就该她说了,萧南琅道:“昨夜已然过了,等父母来接,我和哥哥就可全身而退了吧。”还是那般淡声,距昨夜已然过了几个时辰,子时过算半今夜,她昨儿在灵芽茶楼和南萧纪缠绵过后,就不曾歇息,又来司昭府坐了一整夜,这会儿困倦倒是其次,就是她不能在坐下去,才一次两次提醒。
檀允珩缓缓勾笑,“琅姐姐不说我倒忘了,姐姐要休息。”她不点透,萧南琅也知她在说什么,脸色强装镇定,又听她道,“可是珩儿还没跟琅姐姐唠够呢。”
南萧纪在一旁拳头紧握,却不得不静心面对,“珩妹妹也是成家的人了,是个大人了,怎会不懂?”既然都逮了个正着,这事儿他得为阿琅妹妹争上一争,哪怕能让阿琅妹妹歇上一歇。
陆简昭一眼剜过去,“少在我们珩儿跟前提这事,那事难道不是琅姐姐和纪哥哥两厢情愿所致,与我们珩儿何干。”
话音陡落,如一计绣针刺破指腹,门外突兀的男子声音,止住了指腹血珠。
“大人,雪亲王和其夫人已在偏堂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