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琢磨,那楼琼月焉会如此好心?
陆简昭长睫下敛,色沉稳不见光,双指在棋盘上推了一子,眸“爹爹,若儿子是那位国主,明知我朝不因小楼皇室所为从而不善待小楼百姓,儿子定不会交出解药的,儿子必会捞着我朝栋梁一道赴死。明知死路一条,焉能无一垫尸,爹爹说呢。”
棋盘乃上好的翡翠所制,落子声清脆。
陆省手中搓着一棋,“若是爹爹,也如此,你我不知小楼国主和珩儿之间做了何等交易,更不知珩儿是否性命堪忧。” 他手中子轻落,“来圆儿,珩儿有圣上独宠,身份高贵无双,为女清丽自然,为官公正清廉,为妻属你人尽皆知,还望来圆儿往后,若遇上什么事,定不要心生他意。”
“此事既然长公主通晓,想必郡主无性命之忧,来圆儿尽可放心。”
长公主不是个不谨慎的,在知女儿以身犯险后,定会有所冲动,怕女儿出事的,既然长公主府无动静,足矣可证珩儿性命无虞。
陆简昭不担心这个,他担心的另有其事,父亲明知他待珩儿如何,为何再三相嘱。
生他意?
父亲一向知他懂他,才不会心中有了珩儿,还有他意的,何况孩子随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省趁他下棋,目光扫过他一眼,特意道:“爹爹知来圆儿所思,那爹爹也得说,身为珩儿的公公,定要跟我的来圆儿交代清楚,凡是切莫意气用事,伤了夫妻情分。”
“父亲说的是,是儿子多想了。”陆简昭爽意一笑,低吟道。
陆省跟着轻笑两声,“珩儿很喜欢你,爹爹看得出,不过我的来圆儿也不差的,比之不较高下。”
陆简昭一听,脑海里棋子如何落,稍纵有缺,子落错了位置,满盘皆输。
跟父亲对弈,输了也无妨。
陆简昭嘴角噙笑,“儿子知道,珩儿甚是喜欢我。”这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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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回雪,千树万树。
平邑‘仰风客栈’三楼厢房,隔着轩窗明纸透净,一女子长身玉立,双手负着,五官秀丽自然,眉眼清秀寥如画,神情似漫天飞雪思天外,不知何处。
身边宿萸和喻琉归置好她的行囊,便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不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