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她的软肋早在她被掳进府后,在那个苏翁可以只手遮天的小地方,被打死了,这事苏翁瞒着她,但消息就是这么奇妙,偏有人故意往她耳朵里灌。

肖绣安‘扑通’往地上一跪,站在官帽椅后的向欣也跟着跪下,“这是民女两纸诉状,一纸作为人证,为陆夫人中毒一案,昭显天下;一纸为民女被强掳,不愿身心饱受折磨,故而诉状,请两位司昭大人彻查当年苏翁强抢民女一事。”

诉状是陆简昭亲自起身接过的,他缺一个彻查苏府的契机,这么多年过去,他母亲中毒的物证早被销毁,即便苏翁是个蠢的,妙亲王也是个精明的,一定会叮嘱苏翁别漏物证。

人证,无法确保准确,只有第二纸诉状,能让陆简昭名正言顺地彻查苏府。

递完诉状,檀允珩就带着肖绣安和向欣去她住的东偏房安置了,偏堂上,只剩下一道失了主骨的男子,瘫倚在官帽椅背上,看着手中的诉状。

落在灯火下的字里行间,绢字韧劲,句句诉着先皇的糟粕,对人伦纲常的践踏,即便圣上登基已经二十有载,南祈朝还有残留,身为帝王也不得强迫已入别府的姨娘离去,只有条令明规。

可惜,至今只有肖绣安一个。

陆简昭把两纸诉状叠好揣进袖口里,提步往偏房走,檀允珩将那二人带离,给他留足了时间怅然,她是知他的,他也是有心的。

长夜里,司昭府的长廊下灯火微弱,挑着一两盏引路的宫灯,若明若暗,隐隐可听竹风婆娑,余音袅袅,隔着一条小径,陆简昭止了步,长身一转,依长阶而立,不动弹,视线单视着一个地方,对面长廊。

陆简昭刚来司昭府时,就在对面长廊下,檀允珩利用他,小惩苏鸣,他道“无关查案之事,别在司昭府”声音极冷,像是永不会化的千年寒冰,而得利者闲坐在朱红栏杆上安然吃着手中油饼。

依台阶而下,也是一条绿竹小径,和通向偏院小径在不远处合二为一,直向对面长廊台阶,而陆简昭一动未动,双手抱臂,肩膀往廊柱一移,定睛瞧着坐在对面栏杆上,同样倚着廊柱,阖眼假寐的女子,睡颜恬静。

沉夜凉风习习,吹着他眼中干涩,不痒,甚至是一双正常可视物的眼睛,但他窥不见对面女子的真容,却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心弦颤动。

月明高挂,长灯黯然,勾勒着那道春阳化雪的身影,夜风清凉,挡不住从心而融。

审苏鸣时,陆简昭脱口“我从不是个薄情的”后,一些话如海水倒灌。

“娶我。”

“是我一厢情愿,欢喜他。”

“陆司昭大中午的,为何直勾勾盯着我的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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