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找到他們。耽誤了這半日,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走到哪兒了。」
他思索片刻後道:「這樣,為了不錯過他們,咱們分頭行動。」
「如何分頭行動?」陳南詢問道。
「如果周煜他們選擇從城外繞行,那麼就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們現在已經穿過了青陽縣,所以需要快馬去追,他們帶著貨物趕路,腳程並不快,咱們出一人騎馬去追,必然能追上。」
「另外一個可能他們還在半道上,為了以防萬一,再跟丟了人,我騎馬折返回去,去附近的小道搜尋。」
「至於另外一人,先守在城門處,以防他們只是隊伍之中出現情況,並未及時入城。」
另外兩人也覺得此法可行,紛紛點頭認可了此提議。
「只是,那咱們這車廂?」
陳大提議,「先去定一間客舍,將車廂卸了暫放在那處不就成了!」
陳南聽了,有些擔憂地問道:「可若是咱們始終沒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呢?總不能毫無頭緒地就這麼追下去吧?」
陳大頓了頓,拍板道:「這樣,你一路追去,一直追到天黑。若是還沒發現他們的蹤跡,便折返回來,咱們在城門處匯合。」
「若是你今夜不回來,我們便當你尋了人,咱們第二日再去追你!不過,你須得小心謹慎些,別讓他們察覺到有人跟蹤他們。」
陳南應下,三人商議定後,立即行動起來。
一人騎馬沿官道疾馳而去,一人去了城門處守株待兔,陳大則翻身上馬,朝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準備搜尋附近的小道。
陳大騎馬順著官道,尋到了山間小道上,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路上的車轍和馬蹄印,試圖找到周煜車隊的線索。
只是叫他失望的是,小道上的雖有車轍印記,並不能確定就是周煜一行人留下的。
最近來往的客商多,雖說大部分選擇走官道,卻仍舊有一部分會選擇穿城而過。
陳大的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順著車轍印跡打馬追下去,卻始終不能探查到周煜一行人的蹤跡。
而此時陳大苦苦探尋的一行人,正愜意的坐在院中的樹蔭下乘涼。
宋芷捧著一碗剛熬好的清熱解毒、涼血消腫的藥,輕手輕腳地走進房中。
她見周煜正倚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便輕聲喚道:「大人,藥熬好了。」
聽見宋芷的聲音,周煜緩緩睜開眼睛,對她笑著道一句,「有勞。」隨後撐坐起身。
畢竟是外男,宋芷到底沒有再伸手扶他,而是又詢問道:「大人,你現在感覺如何了?可還有哪裡不適?」
周煜眸子暗了暗,故作虛弱的道:「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頭暈,手還有些麻木。」
這話一出,宋芷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保持距離了。
她連忙將藥碗放在床頭,伸手拉過周煜的手腕,仔細把脈。
她的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脈搏上,手底下能感受到強健的脈搏。
周煜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他喜歡她為他著急的樣子。
她的指尖微涼,觸在他的皮膚上,卻讓他感到一陣酥麻。
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甚至還壞心眼的想著這傷不好也罷。
宋芷把完脈,眉頭微微皺起,喃喃道:「奇怪,脈象平穩,除了跳動得有些快之外,並無異常。」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解開周煜手上的繃帶,仔細查看被蛇咬傷的傷口。
見手背的傷勢已經微微消腫,不似一開始那般紅腫嚴重。
宋芷鬆了一口氣,但仍舊不放心。
她抬起頭,認真地問道:「大人,除了頭暈和手麻,可還有別的症狀?比如噁心、胸悶,或是視線模糊?」
周煜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心虛,心中暗自懊惱自己是不是裝得太過火了。
他輕咳一聲,故作鎮定的道:「倒也沒有別的症狀,就是覺得有些乏力,手有些木木的。」
「大人脈相穩健,由此症狀可能手面還留有餘毒,尚未清除乾淨,先喝藥吧。」
這一次她主動端起藥碗,用勺子輕輕攪動了幾下,解釋道:「這藥是清熱解毒的,對蛇蟲叮咬很有效果。」
周煜也不想表現太過,而露了餡,正想伸手接過藥碗,卻見宋芷已經舀了一勺藥,輕輕吹了吹,遞到他嘴邊。
待湯勺伸到對方嘴邊時,她便有些懊悔,只得乾巴巴的解釋了一句,「您手不方便,我幫您!」
周煜眸中盛滿笑意,順從地張開嘴,任由她餵藥。
只是湯汁進嘴巴里,還是叫他苦的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