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友林滿臉淚痕,嘴唇哆嗦著的道:「蘇蘇……蘇蘇她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最終……最終沒能.....quot
驀的,他忽然揚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在她懷著身孕時還離家服役,是我沒有盡到為人夫的責任。」
衛常遠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悲痛。
他鬆開揪著宋友林衣領的手,踉蹌後退幾步,險些跌倒,幸好站在他身側的衛和扶了他一把。
他不相信的連連否認道:「不,天底下同名同姓的那般多,你如何肯定那就是我的妹妹。」
「蠻夷攻破上郡縣,蘇蘇一家十三口被屠,她與兄長因為外出僥倖逃脫,之後再逃跑的途中又遇上游兵,兄長為了躲開追兵,不得以身做餌.....」
說到這裡,他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痛苦,哽咽著泣不成聲。
衛常遠的眼眶泛紅,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崩潰。「繼續說,後來呢?」
他的語調暗啞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
見著半晌不答話的宋友林,以及處於暴走邊緣的老大,衛和主動上前將自己了解的情況同老大說了一遍。
聽罷,衛常遠生氣的上前,照著宋友林胸前就是狠狠的一拳,「你真是該死,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
「你以為你很偉大?」
「你有沒有想過被你丟棄在家中的妻兒?他們的日子要如何過?」
「你有沒有想過失去父母庇佑的孩子會多彷徨無依?」
衛常遠每質問一句,一記重拳就會往宋友林的身上砸去,一句一句,猶如尖利的利刃直插宋友林的心尖。
若是從前他還刻意壓抑自己,不敢深想這樣的問題,但現在眼前的人就這樣將他壓抑在心中的那一份隱秘挑破。
宋友林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胸前結痂的傷處因為外力再次崩開,逐漸滲出血來,沁出了衣衫。
在又承受了衛常遠的一拳暴擊後,他再也支撐不住身子,頹然倒地,鮮血順著他的嘴角,胸口的衣襟緩緩滲出。
衛和見老大已經出了氣,人也確實傷的不輕,他連忙上前將人攔住,「老大,你先冷靜一下,再打人就要給你打死了!」
衛常遠恨恨的道:「打死了活該....」
衛和見老大還要上前,連忙將人拉住,他急忙道:「老大...老大,即便他有千錯萬錯,但他還是幾個孩子的父親,您難不成要成為他們的殺父仇人?」
衛常遠方才是氣狠了,被衛和這般一提醒,憤怒的大腦這才逐漸清明。
見老大神色緩和下來,衛和繼續道:「而且,他身上還身負使命,如今周穆深陷漠北,讓他一人回來,顯然是有什麼差事交代了他辦。」
「老大我知道此時你的心裡肯定不好受,你想想蘇蘇留下的幾個孩子,想想他們,沒了爹娘父母在身邊,幾個孩子不定受什麼苦楚呢.....」
衛常遠聽到這話,一顆心立時火急火燎起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宋友林,旋即吩咐道:「先將人抬去廂房,尋個大夫回來與他瞧瞧。」
衛和當即喚了松叔來,將人抬去廂房,隨後又匆匆去尋大夫。
待客廳之中,只剩下衛和與衛常遠時,衛常遠毫不猶豫的道:「我要去見小妹的孩子。」
這一點在衛和的意料之中,聽宋友林的闡述他家也不過是普通農戶,在失去一個壯勞力,又遇上難產這樣的禍事。
家中的境況可以想像好不到哪裡去。
他甚至十分擔憂孩子們的處境,連他都能想到這些,他們老大比他的心思更細膩,如何洞察不到這些?
衛和贊同的點點頭,「我只知其家在祁水縣,至於具體地點等他醒來後,我再去確認。」
此時的衛常遠一刻也等不得,他心急如焚的道:「這事交給你來辦,我先回去準備,待問出了位置,立刻派人去通知我。」
說罷,衛常遠抬腳便要離開。
衛和見狀,忙攔著人問道:「可是,老大將軍那裡要何時派人去通知?」
衛常遠頓了頓道:「你這就派人去將軍府與周管事遞個話,記得謹慎些,先不要暴露了小將軍的蹤跡,就說從漠北進了一批貨物,想請能拍板定案的人商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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