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國家也提供免費藥,至少死的沒那麼快….
就是陳墨。
想到這個女人,心像是被人徒手捏了一把。
鐵定是得分手,畢竟不能耽誤人家。
「程隊是不是有突破了?」想著這消息既然能得到,自然是程頤撬開了人的嘴巴,我開始轉移話題。
「有突破,但是那人只是說了兩句。」王安回答我,針頭戳進了我的胳膊,濃稠的血漿從胳膊里往血管里流去。
「說了什麼?」這針頭實在過粗,抽血的速度過快,胳膊涼颼颼的。
王安:「呸呸呸。」
「呸什麼,我問你他說了什麼?」我見王安答非所問,煩躁心情開始遞增。
「等陳隊出來你問他。」王安用棉花擦了擦我的出血點,「按住,我現在去送檢。」
見王安走了,我趕緊套上外套,關上宿舍門一路往刑偵樓走去,正好遇到了從樓里走出來的陳墨和程頤。
陳墨低頭走的很慢,長發飄在肩膀上,有些凌亂。
邊境的天氣還是有些低,她穿了件運動服顯得整個人都單薄許多。
她眼睛好看,低著頭我也能看到。
「挨完罵了?」我放開按胳膊上按血手,溫柔地問了一句。
陳墨身子一震沒想到我會來,她抬眸看我。
抬頭的一瞬間,我能明顯的看到陳墨的眼圈又紅了。
這女人,最近很愛哭。
我好煩,我看不得女人哭。
「幹嘛?被罵哭了?」我也不管程頤是不是在旁邊看著,我只是想逗她笑。
只是我說的不好笑。
連我自己都沒笑。
陳墨只是和我對視了兩秒,便抿嘴咬唇轉過了身。
她背著我伸手在自己臉上擦著,把頭髮挽到耳後。
擦著擦著她突然蹲在了地上,把頭埋進腿間。
她沒哭出聲音,可我聽的出她在極力強忍,背影在不斷的抽泣。
這個樣的陳墨像個在學校里被男孩子欺負哭了的小女孩。
程頤傻傻站在旁邊,眼睛看著我,眼眶也有些紅了。
「讓我單獨和陳隊聊聊。」我還是保持著隊裡的習慣,叫她陳隊。
「好。」程頤伸手快速摸了把淚,開始往宿舍樓里走。
陳墨就一直蹲在人家刑警隊的大門口哭,害得我面對周遭同事怪異的眼神,一時間都不好解釋。
「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我伸手摸她的頭髮,牽著她的手,想要拉她從地上站起來。
她的手被我牽著,身子軟的。
哭得不剩什麼力氣。
「我胳膊上縫了針,我抱不動你。」我想用兩隻胳膊把她從地上夾起來,可我身上還有傷,傷口太長不好操作。
陳墨不想讓我受傷,撐著膝蓋主動站起來。
可剛一站起來整個人就癱軟在我身上,她趴在我肩膀上,頭埋在我脖頸之間,淚水順著我的衣服,漏進我的內衣里。
肩上濕了一大塊。
「你別這樣。」抱著她,感受著她體溫,複雜的情緒不受我的控制,「搞得我們像是在生死離別。」
「這些天我連覺都睡不好。」陳墨抽泣道,「我本來以為我的失眠要好了。」
我伸手撫摸在她背上,輕輕拍打想要緩解她因為哭泣而產生的生理反應,卻不知道安慰什麼。
是。
我也以為她以後會不失眠了。
「你要是敢和我分手。」陳墨一說到分手兩個字,連聲音都變了。
軟的要命。
一點都不符合她的人設。
不過些時候她腦子自然好用,都能猜到我的想法。
「嗯?」我覺得好笑,「你要怎麼?」
「我就跑去你家,跟你媽出櫃,跟你媽媽說你的愛滋病是我傳染的,這輩子只有我能照顧你,其他人都不能要。」
….
我的手摸在她後頸,毛絨絨的頭髮卻刺痛我的掌心,學著以前陳墨對我清冷語氣,「就這還想威脅我?」
「我問過了,如果真的感染,買進口藥可以活三十多年。」陳墨開始給我做計算題。
「到時候你57,我65,到了人類平均壽命了。」陳墨悶聲。
「三十年,夠我們相愛了不是嗎?」
相愛。
「萬一….」我手捧著她頭,將她的臉從我肩上拉起來。
「沒有萬一。」陳墨只要看著我的眼睛,她的眼淚就忍不住的流出來,她勒我腰的手很用力,勒的我快呼吸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