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膜拜。
「是,怎麼你也認得?」溫溪眯著眼睛,嘴角彎著,一副驕傲表情。
「當然當然!!!這可是我們警校教科書級的人物。」我用手肘戳旁邊陳墨的胳膊,「你不會是溫教授的關門弟子吧。」
….
陳墨看著我一臉激動的樣子,很是無奈。
「她可不是關門弟子,她可是我媽的同事。」
同事.....
我又一次長大了嘴巴,用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陳墨。
「沒想到啊陳隊!」
「怎麼?忽然覺得我十塊金子了?」陳墨將頭轉向溫溪,「你就別逗她了不行?」
「我和溫老師只是在一起執行過幾個案子,編過幾本書,她同時也是我的心理測評教授。」
心理測評?
難不成和陳墨的應激障礙有關?
「吃好了嗎?吃好了回去工作了!」陳墨看我還想問下去,趕緊起身打斷我的思緒。她把手裡折好的餐巾紙遞到我的手上,轉頭向餐廳外走去。
「別管她。」溫溪對著我溫柔地笑笑,「她不想跟你說,應該是不想讓你知道她的過往。」
過往?
「我也不想知道。」我嘴硬。
看著走在前面,懷抱著一隻斷了胳膊的背影,她的步伐真的很孤單。
形單影隻用在陳墨身上恰到好處。
「陳墨之前在國際刑警工作,發生了很多意外,回國之後在我媽那裡工作了一陣,算是療養生息,你別多想,也別問。」溫溪似乎是看穿了我和陳墨之間的關係,主動上來和我解釋。
我點點頭,「保密工作,我可不想知道。」
溫溪哈哈笑了兩聲,「對對,陳墨就是愛搞保密工作。」
回到vr器械室休息了一會,等到胃裡的食物都消化差不多,這才重新佩戴好機器,重新介入到遊戲當中。
有了上午遊戲的經驗,我和陳墨往下玩的時候速度稍微快了一些。
劇情也隨著遊戲,逐漸被揭露出來。
兩個遊戲小孩原本在現實世界中過的十分不幸。
她們的原生家庭充滿著爭吵聲。
她們從小缺少母親的陪伴,生活里只剩下父親的打罵。
因為家庭貧窮她們經常被人霸凌。
但幸運的是,她們在一次霸凌中相識,成為彼此最好的朋友,陪伴彼此度過了最難熬的童年時光。
她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
可友情再好也敵不住青春期衝動的荷爾蒙。
她們在中學時期經過了誤會和爭吵,在大學時期又經歷了背叛和猜忌,在工作後又因為嫉妒和埋怨,讓她們徹底分道揚鑣。
再一次同學聚會中,兩人在酒吧里破口大罵,最終導致動手打翻了燭台,將酒吧點燃。
兩個人在火光中還在咒罵著彼此過錯,詛咒著對方。
等到她們徹底被大火掩埋,她們才明白生命早已無法重來,她們祈禱著彼此下輩子再也不見。
再等醒來之時,就變成了遊戲裡面的兩個原本會永不相見的兩個npc。
我和陳墨所掌控的玩家並不是玩家本身。
而是由她們兩個殺死玩家後的替代品。
所以在遊戲的闖關之中,兩個人物需要通過默契考驗,最後得到遊戲勝利。
整個遊戲過程,就是她們互相回憶,互相信任,互相依靠的過程。
說實話,我確實在一步步代入到了遊戲角色之中,
甚至忘記了旁邊這個小人是陳墨所扮演。
在某一種認知程度上,我就是把她當成了那個小時候陪我度過糟糕童年的同伴。
當成了在成長過程中傷害我的朋友。
甚至在某一個關卡結束時,成功通關的那種興奮和刺激,讓我忘掉了曾經的傷害,開始重新欣賞起了對方。
她不是一種簡單的意識催眠。
而是架構了一個虛擬關係,從全方位讓你自我偏離原有現實生活中的價值觀和信念感。
比如在一個關卡里。
岩漿入口處有一個兔子窩,會不斷生小兔子,小兔子會掉進火里,最後被溶解。
但當我們玩了前幾關熟悉了遊戲套路後,已進入到這個畫面之中。
我的大腦首先思考的是,這個兔子窩裡是不是會有道具,是不是需要引誘兔子進入岩漿。
還是我應該拿著我的藍色火焰槍將她們凍住,然後扔進什麼機關里。
這個遊戲是底層邏輯的,它會一點點穿透你的倫理,擊打你的道德,讓你的生存變成渴望又合理的事情。
因為你只有三條命,死了這個關卡需要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