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鏡像只是想讓催眠燁樺製造混亂,這樣確實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沒有監控,沒有犯罪現場,國安如果想要破案,需要調用專業刑警來偵破。
浪費了資源不說,浩浩蕩蕩的一堆人來破案,必定引得民聲不安。
可如今順著燁樺,我們牽頭引出了另外一件案子,來了監獄才知道鏡像竟然能擺布掉一個販槍老大。
就像我之前困惑的那樣。
繞了一大圈,它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驗證信息。」陳墨把頭轉了回去,自顧自地來了一句。
驗證信息?
「什麼意思?」
「回局裡再說吧。」陳墨有開始故弄玄虛。
「你!」話說了一半不說了,真叫人急死,我好奇心一旦燃起來,一時間也滅不下去,心裡很是生氣,嘴裡邊有了幾分怨氣,「故意折磨我是吧。」
說完,心裡又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我現在對陳墨可真的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她是犯罪心理學大佬,是我領導,是我房東,還是我局長的女兒。
而我幾十天前還不敢和她大聲說話,如今不過是同床睡了兩天覺,現在一言不合都對她發起脾氣來了。
…..
可剛剛我也不是發脾氣。
我這是….撒嬌???
撒嬌?
想到這裡更不對,把頭扭走,不敢和陳墨對視,生怕她從我的表情里讀出我內心獨白。
「現在跟你也說不清楚,等我回局裡查證清楚在跟你說。」陳墨還在一旁認真給我解釋。
她也不對勁。
她給我解釋個屁。
她是領導,她想幹什麼幹什麼,現在因為我一句搭腔竟然還給我事事回應。
陳墨她不對勁,她不對勁。
我的眼睛只敢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路標,還有閃的我眼花的路燈。
等到我們回到招待所,已經是晚上十二點,fi和孫濤已經在我們回來之前就檢查過房間了,沒有發現異常後就一直守在門口,直到我們回來。
陳墨看兩人困的要命,也沒問工作進度,攆人回去睡覺了。
又結束了一天,兩人躺在床上。
出差一周,雖然沒了剛開始兩人同床的緊張,可我內心卻多了一絲羞澀。
羞澀???
林冰,你不對勁。
我閉眼在心裡默默坐著冥想,希望快點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大腦,卻抵不過陳墨躺下時掀起的一股香氣。
她髮絲就散在我枕頭邊,味道縈繞鼻尖,我承認她身上的味道是我喜歡的。
這種味道讓我在黑夜中突然記憶變得模糊。
但這種模糊的記憶中藏著一股和她這般同樣熟悉的味道。
想著想著,我似乎掉進了一個記憶漩渦里,裡面都是霧氣,能見度只有自己,周圍是在哪,都有誰統統看不清。
我知道這是因為我ptsd的緣故,治療手段已經讓我想不起很多事情。
我想從那氣味中找到一個縫隙,努力鑽過去。
去探尋這些熟悉的安全感是從何而來,可惜不管我用什麼辦法,都回想不起來。
陳墨。
我在心裡念叨著她的名字,伸手想要抓住眼前模糊身影的一角,突然一聲槍響。
爆裂的聲響讓我耳鳴,伴之而來的就是窒息感。
我大口的吐氣,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來。
是夢,還是現實???
第48章 48
「林冰?」
「林冰?」陳墨在黑夜裡喊著我的名字。
我在黑幕中清醒,順著窗外透進來的光影,看到了陳墨的側臉。
周圍沒有花火,沒有硝煙,除了空調的轟鳴聲,什麼都很寂靜。
可能是今天去監獄看了太多滇南犯罪團伙的信息,又或者出差太久沒休息好。
我很確定的是,剛剛應該是應激反應。
只不過這次沒有眩暈,只是出現了耳鳴而驚厥。
「沒事吧。」陳墨伸出左手,用她那雙手摸在我的頭髮上。她語氣溫柔,像是舊日母親囑託時曾用過那種語氣。
我腦海中還有那夢魘中的那清晰一聲槍聲,就在耳邊長鳴不斷。
「沒事。」腦袋裡仿佛掛上了一層霧,搖搖頭。
「真的沒事?」陳墨將頭頂上的手,從頭髮往下順,直到觸碰到我的側臉肌膚。
她看著我,我看著她。
月光在看著我們。
她摸著我,月亮也會殺人。
「沒事。」我沖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