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以一天走訪三十家居民,破獲一起重大電動車失竊案而在公安系統里聞名。
甚至還上過國家公安報紙。
但我們只在大會上見過兩次,沒怎麼說過話。
「騰哥,你好。」我禮貌的身手想和他客套一下。
但很顯然,他沒有伸出來回應我的手,已經表明他非常不喜歡我。
甚至有些討厭我。
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其妙,我回憶了這些天在警局和他打交道的時光。
我確定,我不曾得罪過他。
「有什麼問題直接說。」他脫下警帽,拉了一把椅子在我對面坐下,兩條腿叉開,手放在膝蓋上,眼睛不看我。
他和我一樣當過兵。
坐姿習慣外放。
面對人際關係收放自如。
……
我竟然在側寫我的同事!!
當我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冒犯側寫的行為時,他的性格已經引入了我的大腦。
自大,暴躁,愛恨分明,自我中心。
幾個關鍵詞橫在他的臉上,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很顯然,他並沒有看出我在側寫他的性格,他只是看我遲遲沒有坐下,有些惱火。
他聳聳肩,「所以叫我來看你發呆?小姑娘,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不是很閒。」
這句話的語氣很不友善,但從中能聽出一些他不友好的來源。
他可能……把我當成了那種走後門進刑偵隊,混政績的仕途人士了。
我回過神,沒有管他的不友善,直接開口:「不好意思,我找您來是想問問唐藝的走訪問題。」
「卷宗里不是有嗎?你不會自己看?」他撇嘴,看著我桌子上的卷宗,沒好氣的回答。
我極力忍耐自己快要爆發的心態,面帶微笑的繼續說,「看到了,所以來找您。」
「這裡面是有什麼你看不懂的嗎?都是中文。」他眯著眼睛,陰陽怪氣地像是嘲諷。
……
忍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
「我不知道您對我有什麼不滿,但現在是工作時間,希望你能夠尊重我們彼此。」
不等他開口反駁我,我繼續說道:
「我不僅能看懂中文,我在這個卷宗里發現了唐信很多問題,比如他跟你交談的時候聲音很小,但語氣堅定,他回答時會習慣性頭疼,甚至他沒有表現出對父親死亡的痛苦感,他試圖打斷過你很多次提問,讓你感覺到生氣不已,你威脅過他,但他表現淡定讓你不知所措。」
一句話太長差點沒憋死我。
我大口呼吸。
騰超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抿了抿嘴唇,看著我愣是沒說話。
「我甚至還知道他的房間異常整潔。」我又說了一句。
…..
「這是你側寫出來的?」騰超眼睛看了看卷宗,又看了看我,「就看了那幾張紙?」
這次他臉上的狐疑,應該不是出於我看不懂中文。
而是覺得我像個巫婆。
「是的,所以我們可以談談唐信了嗎?」我將手放在膝蓋上,和他保持一種軍隊坐姿。
他挺起腰板,深情沒有剛剛那麼冷漠和不屑了。
他說話語氣有些歉意,「剛剛我對你…..」
但他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的對話,「沒關係,以後可以慢慢了解,現在最重要的是唐信。」
騰超咳嗽了一聲緩解自己的尷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可以提問了。
「我想知道你去走訪的時候,他母親在場嗎?」我提問。
他回想了一下:「第一次是在法化室見的面,唐藝的老婆和兒子雖然都在場,但兩個人離得很遠。」
「第二次見面是在前天下午,刑偵科搜查過他們家後,我們才見的面。」騰超是一個很細緻的流調專家,他試圖將他所有知道的細節都告訴我,
「他和母親貌似關係很不好,他母親關心他的胳膊怎麼樣了,他瞪了他母親一眼,說不用她管。所以我特意問了她母親唐信胳膊的問題,才知道他兒子經常會遭到唐藝的家暴。」
「但唐信告訴我,他爸爸不算家暴,屬於家規懲戒。」騰超說著也有些許無奈,「我看他胳膊有一大塊淤血。」
我撓撓頭,「唐信有說唐藝的懲戒方法是什麼嗎?」
藤超說道:「應該是木條抽打這種吧,打不傷人,但在身上留下淤青,會疼很多天。」
「他媽媽告訴我,唐藝經常這樣對待兒子。」
「所以他們才會分居?」我看卷宗上說兩人是因為工作關係才分居兩地,但這樣看來應該是感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