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問他：「你呢？」
池牧白輕輕笑了聲，「再說吧，沒想好。」
他之前過得太混了，真沒想過這事兒。
知道他偏科嚴重，喻楠握住書本的手指用力收緊，然後緩緩道：「欠你的人情太大，我每周都給你補習英語。」
池牧白意外挑了下眉，「這麼好啊。」
喻楠點頭，「當然了，你也要給我補習物理。」
還真是不做虧本買賣。
池牧白笑了，「成，課代表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這樣，兩人每周末都會來市圖書館自習，來的次數多了，喻楠甚至能記得每一排書櫃擺放書的種類。
整個高中時光，兩人都是如此。
別人不知道，但楊翠林發現，這幾次孫女回來的時候明顯放鬆很多。
問起來的時候，喻楠只說成績穩定才開心。
這話也不假，上了高三之後，喻楠的成績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尤其是之前的短板物理，有幾次甚至拿了滿分。
跨年的那天，也是個周末，還是和之前一樣，兩人白天一起去圖書館自習。
傍晚的時候，鄰座的女生驚呼了一聲，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窗外，喻楠這才發現居然下了雪。
在燈火通明的圖書館的映照下，室外的雪花格外明顯，路燈的光芒穿透稀疏飄落的雪花，形成一束束細微光柱，將周圍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和的橘黃色。
注意到喻楠眼底的欣喜，池牧白率先起身收拾作業本。
對上喻楠疑惑的神情，他懶懶朝室外抬了抬下巴，「不是想出去看雪？」
喻楠也沒磨嘰，二倍速收拾完書包就跟著池牧白出了圖書館。
因為是初雪再加上隔壁就是小吃街的緣故，室外人不少，熱熱鬧鬧的，很有氛圍。
兩人走進小吃街，準備買點吃的。
室外溫度低，池牧白買了兩杯紅糖薑茶，塞了一杯到喻楠手裡。
行走在人流之中，感受著濃烈的節日氛圍，喻楠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
路過一家老式的CD店，喻楠說想進去看看。
池牧白當然依著她，伸手給她開了門。
這家店有不少市面上已經絕版的收藏CD，喻楠視線落到了Bruno Mars的唱片上，是她最喜歡的那首，Talking to the moon。
旁邊有試聽室，喻楠拿起唱片，看向池牧白，「要聽嗎？」
池牧白隨意嗯了聲，「一起唄。」
玻璃門關上的那刻，Talking to the moon熟悉的前奏響了起來，喻楠這才意識到，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暖黃色的燈光打到兩人身上，迎著耳邊的節奏，喻楠的心跳和鼓點共振。
但那天到最後，四目相對間，他們也只是互道了一聲——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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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池牧白開始頻繁約喻楠出門。
不知道為什麼，喻楠每次接池牧白的電話總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都得避著楊翠林才行。
這會又是這樣，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
楊翠林在樓下睡午覺，喻楠用氣音小聲說話，「有什麼事兒？」
一聽這聲音，池牧白就笑了，「做賊呢？」
喻楠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管呢？」
前幾天錄取結果出來，兩人還真考到了一個地方，對此喻楠倒沒什麼激動的，倒是池牧白，語氣懶懶，「你還真跑不掉了。」
這話喻楠只當是沒聽懂，故意裝傻。
也是昨天她陪楊翠林去逛集市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池牧白的外公外婆，也是沅水村的。
池牧白打電話倒也沒別的事兒，只說晚上來給她送照片。
是他們前不久去遊樂場照的大頭照。
？
喻楠猜到了什麼，「你來沅水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