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火紅,在暗色中妖艷迷人。
池牧白偏頭看了眼,懶懶嗯了聲,他像是很隨意地問了句,「你見過更紅的海棠花嗎?」
喻楠搖頭,然後輕輕嘖了聲,「背著我偷偷看花呢。」
池牧白輕輕眯了眯眼,嗓音夾雜著莫名的低懶,「等會兒就能見到了。」
以為這話也是開玩笑,結果開到一處四周無光的昏暗地時,池牧白突然停了車。
他不動聲色地將座椅往後調到極限,單手將喻楠抱了過來。
迷迷糊糊間,喻楠以為已經到家了,感到肩背一片冰涼時,長裙已經被褪到腰間。
她後知後覺,伸手時卻發現擋了愈發欲蓋彌彰。
喻楠往他懷裡陷,張嘴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這是在車上。」
池牧白聲音有些模糊,夾雜著似有若無的水聲,「我著急,帶你看花呢。」
明明是初秋的天氣,喻楠卻感覺整個人灼燒得厲害,迷離間,她無力地伸手想找到一個支撐點,手指在滿是霧氣的車窗上划過,帶出點點水痕。
白皙的皮膚上早已染上了點點紅痕,紅與白的碰撞間,池牧白不緊不慢地掀起眼皮欣賞一瞬,然後懶懶笑了聲。
喻楠聲音已經帶了點啞,下意識地問:「笑什麼…嗯…」
浮沉的節奏愈發快,天光乍泄間,池牧白拉過喻楠發軟地手指,擦了擦自己唇邊的水漬。
他眼尾染了紅,笑得懶散,回答了她剛剛那個問題。
「簡簡,海棠花更紅了呢。」
--
十月底最陽光明媚的日子,迎來了時恬和江敘初的婚禮。
沒錯,他們直接二倍速成了婚。
喻楠醒時,池牧白正在打領帶。
這人極少穿正裝,剪裁妥帖的深色西裝勾勒出極好的身材比例,烏髮朗目,寬肩窄腰,不說話時表情偏淡,比起日常的懶痞,骨子裡的矜貴也被勾出幾分。
喻楠伸手,懶懶撐著下巴,眼裡滿是眼前這身高腿長的人——的確是,很不錯。
這麼想著,原本還睡眼惺忪的人,眼裡多了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
注意到喻楠的視線,池牧白也不怕麻煩,漫不經心地單手鬆著領帶,另一隻手把人抱了起來。
明明是極為清俊的穿搭,眼裡的惡劣笑意卻擋不住,他懶懶低語,「這位同學,你眼神還挺熱烈。」
喻楠張嘴咬上他的耳垂,「這位同學,你還挺不要臉。」
「……」
為了和池牧白搭,喻楠挑了身掛脖式白色長裙,貼身的款式襯得細嫩的腰身愈發盈盈一握,五官精緻明媚皮膚冷白,漂亮的極具攻擊性。
等喻楠從衣帽間出來時,池牧白懶懶吹了聲口哨,伸手將人摟了過來。
他像是很隨意地打量了一番,然後很認真地開了口,刻意放慢了語調,生怕喻楠聽不清——
「這衣服好、撕、嗎?」
「……??」
上次求婚來的人太多,時恬被吵怕了,連夜跟婚慶公司商量,改成了遊園會主題的小型花園婚禮。
喻楠和池牧白剛一到,就分別被時恬和江敘初薅走了。
喻楠到化妝間時,時恬剛換好主紗做到化妝鏡前。
時恬長相偏甜,沒有選小高領等繁雜的款式,心型領的設計足以彰顯她骨相里甜美性感的一面,十米長的大裙擺上是水晶珠鑽的重工鑲嵌,琉璃美侖,奢華夢幻。
從本科到現在,十年光陰,那個天天陪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居然要嫁人了。
喻楠站在屏風後,喉間微澀,悄悄紅了眼眶。
等平復好心情,喻楠緩緩走到時恬身邊,嘴角笑意很濃,「這誰啊,這麼美。」
早上起太早了,時恬化妝的時候都快睡著,根本沒注意到喻楠走進來。
她驚喜地睜眼,剛準備開口時,脖間處一片冰涼。
在鏡中,她看到喻楠微微彎腰,動作溫柔地替她帶上了這條項鍊。
通體蝴蝶結搭配心型的項鍊上鑲滿鑽石,藍寶石的吊墜邊鑲嵌著鑽石和淡粉色澳白,與白色的主紗完美契合。
通體閃耀,有價無市。
喻楠俯身,輕輕和時恬貼了貼臉頰,聲音有些啞,「甜甜永遠幸福。」
一句話讓時恬瞬間落了淚,「你幹嘛呀嗚嗚嗚,買這麼貴的,到時候你結婚我都還不起。」
喻楠被這話逗笑,用紙巾慢慢幫她擦去淚水,假裝不滿道:「勢利眼呢這人。」
感受著喻楠動作的輕柔和眼裡的笑意,時恬再次淚崩,抱著喻楠說了好一會的話,「結個婚太麻煩了嗚嗚嗚,下次再也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