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楠很淡定地喝了口水,「沒事,太熱了外面。」
宜城今年的夏天格外熱, 明明才六月,卻已經有種進了三伏天的錯覺。
這倒也是, 時恬點頭,「所以剛剛下車,我都懶得走,讓江敘初背來的。」
「……」
進門不到五分鐘,喻楠已經被時恬暴擊三回。
侍者上菜的動作終於讓站門口你來我往的幾位坐了下來,落座的瞬間, 池牧白面前的酒杯就已經滿上了。
池牧白看了眼晃蕩的酒杯,懶懶道:「你這整得挺麻煩, 你不如直接往我嘴裡倒得了。」
楊林欸了聲, 很有眼力見地搖搖頭,「雖然完全可以,但嫂子坐這兒我是不敢動的。」
說到這個, 池牧白倒像是想起點什麼,「楊林,你小子談的第十二個女朋友也吹了?」
這數字太精準了, 桌上的人都笑。
相比於大學的時候, 楊林在無數段戀愛的捶打下已經成熟了不少,說話也沒之前那麼不正經。
對於這種事, 楊林習以為常,「她說和我不合適,明明之前吃飯什麼的都挺好,就是上次喝醉了,她趁機摸了一把之後,就說拜拜了。」
話一出,喻楠就想到了那年聖誕節,她出的那個很損的真心話+大冒險,讓他把所有的前女友拉個群,說還想一起睡覺。
想到當時群里劈頭蓋臉的罵聲,喻楠輕輕笑了聲。
池牧白猜到她想到了什麼,拉過她的手,輕輕捏捏她的指腹,也笑,「本科在別墅轟趴那次,他那次回學校之後,有四個前女友來警校門口蹲他,互相認出後直接暴打。」
楊林聽到這話坐不住了,「不是,我池哥,自己幸福之後,就開始掀老底了。」
對於喻楠和池牧白複合,以及時恬和江敘初在一起這事,大家都快好奇死了。
問到是誰追的誰這個老土問題時,江敘初和時恬對視一眼,笑,「那必然我主動出擊,得償所願,說了你們也不懂。」
桌上一片哎喲聲,說酸死了。
池牧白像是不懂,「什麼誰追的誰啊?」
下一秒——
「兩情相悅這詞兒,你們能理解嗎?」
語氣又欠又傲,得瑟的要命。
——「媽的我服了,都給我灌他酒!」
——「煩得要死,剛剛哪個狗東西問的問題啊?」
——「我靠,以後這種飯局,都不允許帶家屬啊,快把我秀死了。」
桌上一片討伐,池牧白笑得肩膀微顫,也沒含糊,心甘情願喝了杯之後還補了一刀——
「你們少喝點,我喝多了有媳婦兒送,你們不一定啊。」
又是一片「辱罵」。
喻楠朝池牧白勾勾手,等他靠近幾分後才笑說:「我以後不會被你們公檢法拉黑吧。」
明知道是一句玩笑話,池牧白還是配合她,懶懶挑眉,「有我在,有這個可能?」
剛剛被他們幾個人狠狠秀到,所以接下來,他們在狠狠找江敘初和池牧白兩人在大學時候的黑歷史,試圖找回點場子。
結果說到池牧白時,講了半天也就是誰誰誰又給他表白了。
聽了半天,池牧白開了口,「哥們兒幾個擱這兒給我散發魅力呢?」
幾輪下來都有些喝多了,突然有誰插了一句——
「池哥最大的黑歷史不就是被喻楠妹子甩了?」
桌上氣氛有一瞬的停滯,喻楠吃菜的動作一頓,然後下一秒,她空閒的左手就被池牧白輕輕包裹。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說這話的人。
注意桌上氣氛不對,他猛地酒醒,立馬賠不是,連罰三杯,「喝多了喝多了,你看我這張破嘴。」
其他人也出來打圓場,你一句我一嘴地解釋。
江敘初這時候開了口,「你們懂個屁,這他媽叫情趣,我倒是也想被時恬甩啊,人沒給我這個機會。」
等大家七嘴八舌地說完,池牧白這才慢悠悠笑了聲,「這種事情呢,很難跟你們沒談過的人解釋,自己慢慢悟去吧。」
小插曲很快過去,桌上氣氛重新熱絡起來。
飯局快結束時,池牧白接了個電話,回來時他靠近喻楠耳邊懶懶低語,「等會還得回局裡加個班,我先送你回家?」
溫熱的氣息臊得喻楠耳邊有些癢,她搖頭,「我跟你一起去就行。」
意料之中的回答,池牧白拖腔帶調笑了聲,「還挺粘人呢。」
喻楠也笑,「剛剛桌上不是說了,那麼多人追你,我得看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