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流言蜚語更早認識她,她是我見過心底最軟的人。
我們一起等她,等她再次漂漂亮亮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誰都沒想到溫瑾言這時候會跳出來說話,水最渾的時候,只要跳進來的人,就沒有能全身而退的。
--[嗚嗚嗚嗚我的cp為什麼be感這麼強啊嗚嗚嗚]
--[可是他真的很好啊,現在輿論這麼差,他沒有猶豫地站出來為喻楠說話…]
--[寶寶泥…唉你怎麼這麼好啊…]
--[不是,你有點好笑,你算喻楠什麼啊,你替她說話,自我感動呢哥哥,別最後被她玩進去了。]
--[樓上的不懂了吧,這可能也是曾經跟她睡過念念不忘的人哦~]
--[@溫瑾言工作室,滾出來幹活了!]
--[……]
--
凌一是放出第二條線索時才注意到這件事的。
圈裡的骯髒事不少,比發帖人所描述更噁心的事情比比皆是,她一開始完全沒有把他描述的事情和喻楠聯繫上。
直到聽到音頻里「新加坡」三個字,四年前那件足以摧毀喻楠的事情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
凌一趕緊聯繫公司進行公關,但那時已經晚了。
不到兩小時,輿論已經完全成為了不可控的方向。
一時間,她收到了十封來自公司高層的郵件,在公司脫不開身,凌一唯一想到能信任的人就是池牧白。
--
池牧白驅車趕到樟市時,輿論已經到了很差的時刻。
從宜城到樟市,八個小時的車程,他一次都沒停車,中途沒空去看手機,也根本不知道網上現在發生了什麼。
他能找到這裡,單純因為喻楠剛出道的一次採訪中主持人問如果世界末日來臨,她會選擇去哪個城市度過餘生,那時候她很認真的思考了一分鐘,然後說:樟市吧,那裡的海很好看。
沒什麼根據的猜測,只是下意識覺得,她會在這裡。
現在是樟市看海的淡季,冬末深夜的海,總是顯得格外蕭瑟,海天相交,天空如同一塊厚重的黑色綢緞,將整片海域緊緊籠罩,翻湧的海浪拍打著岸邊,與礁石相撞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海邊幾乎空無一人,滿是寂寥空曠。
池牧白一路沿著海岸線不斷奔跑,明明是低溫的夜晚,他的後背卻已完全濕透。
終於,在接近海岸線的禁區前,他看到了一抹單薄的白色身影。
一直緊繃的肩胛骨終於有一刻的鬆懈,池牧白腳步放緩,緩緩朝那抹身影走去。
走得越近,他越能看清她此刻的狼狽模樣。
小臉兒慘白,眼眶紅腫,迎著海風,保養得當的頭髮早就毛躁不堪,凌亂地搭在雙肩,眸中沒有一絲光亮,手指間夾了根煙,那一抹猩紅在深夜裡顯得格外明星。
除了兩人重逢後的第一次見面,他沒再見過她抽菸。
這樣的場景,讓池牧白驀地想起五年前那個雨夜。
在兩人距離僅半米之隔時,喻楠終於察覺到有人靠近。
四目相對。
明明距離上次見面不過五天,明明上次分別說還說這次見面加微信。
但就是對視的這一剎那,他們都明白,又不一樣了。
喻楠看著他疲倦的眉眼,眼裡似乎划過一絲別樣的情緒,但僅僅也就是一秒,她掙扎著站了起來。
迎著池牧白晦澀不明的眼神,她緩緩開口,「不管你怎麼找到這兒的,你回去吧,不用你管。」
語氣里滿是對陌生人的冷漠抗拒。
時間似乎被拉回到了五年前的雨夜。
她也是如此模樣,語氣又輕又淡,仿佛池牧白是她人生里最不重要的垃圾。
第69章
池牧白眉眼低垂著, 眼神淡漠地看著喻楠此刻冷漠的模樣,一時間誰也沒先開口。
空氣中瀰漫著海水的鹹味,海風呼嘯著穿越海面, 帶起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四周安靜極了,只能聽見海浪不斷翻打的聲音。
像是無聲的催促。
最終,喻楠敗下陣來。
她垂眸掩去布滿紅絲的眼,聲音啞的不像話, 「行,你想在這就繼續吧, 我先走了。」
池牧白依舊沒有動作,他眼神麻木地看著喻楠決絕地從他身邊離開,聽見她走在沙灘上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重物栽下去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