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著濃厚的夜色,忽然覺得自從到了宜城,她和池牧白之間的交集的確太多。
有些扯不清了。
他們本該是再也不見的陌生關係。
一杯酒下肚,喻楠輕輕眨了眨眼。
她拿出手機,第一次主動給池牧白髮了簡訊。
喻楠:[困困還要在我這裡住幾天?]
對面許久沒回,喻楠將窗戶虛虛打開一條縫,任由冷風吹了進來,與此同時,她撥通了凌一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喻楠率先開口,「我感覺你今天說的挺對。」
凌一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她笑了聲,「然後呢?」
對面安靜兩秒,然後凌一聽到了喻楠還算清透的聲音——
「還有沒有別的房子能租?」
「我住這兒不合適。」
第56章
許久沒沾烈酒, 喻楠第二天醒來時臉頰都泛著淺淺的紅。
她伸手揉了揉酸脹的眉心,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屏幕上一片空白, 她依舊沒收到池牧白的回覆。
今天上午沒通告,喻楠在床上磨蹭了好一會才起床,簡單做了六十分鐘空腹有氧,去沖了個澡才覺得清醒不少。
趁著復烤貝果的時間, 喻楠給困困弄好了早餐,順帶著給自己沖了杯蜂蜜水。
昨晚聽喻楠說想搬家, 凌一也沒多問,只是說儘快找,讓她有空可以收收家裡,到時候好搬家。
喻楠背靠在吧檯邊,小口抿著蜂蜜水,打量著現在租的房子。
這套房子的布局她很喜歡, 尤其是超大角度的落地窗。
感受著落地窗處透來的暖和陽光,喻楠有些遺憾地眯了眯眼。
過了兩秒, 她釋然地扯了扯唇角。
反正這戲最多還有兩個半月, 住哪兒不是住。
等困困吃飽後,喻楠拿著球陪它玩了一會兒,等困困自己去玩玩具, 她才拿出大紙箱開始打包行李。
這段時間家裡添置了不少東西,收起來沒有想像中的輕鬆。
下午還要拍戲,喻楠把廚房區域收拾完後就去了劇組。
這幾天忙著照顧困困, 喻楠都沒太關注之前鬧得人盡皆知的槍/擊案, 今天到了劇組才知道,案子又有了新進展。
喻楠到時, 她聽到有個工作人員正在打電話,「弟弟的傷怎麼樣了?」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工作人員再開口時聲音都帶著哭腔,「挨千刀的王八蛋,報復社會用什麼炸藥啊…」
喻楠去往場棚的腳步一頓,她拿出手機,這才注意到今天的新聞頭條——
「蘭市12.21重大爆炸案」
她打開簡訊界面,發現池牧白依舊沒回信息。
喻楠快速瀏覽完新聞內容,發現裡面並未提到是否有警務人員傷亡。
她定了定神,那應該沒出什麼問題,要是真的鬧大了,新聞里瞞不住。
而且這事,她也不該關心。
今天需要拍水下戲,因此化妝師早早等在了棚中,時刻等著拍攝間隙幫演員補妝。
喻楠過去時他們也在聊這件事,場務說到有個工作人員的弟弟也無辜被傷了。
這時候化妝師開口說了句什麼,旁邊的燈光師在調試設備,喻楠沒怎麼聽清。
剛好旁邊有人在問剛剛說了什麼,於是喻楠聽見化妝師又重複了一遍——
「她弟弟的傷還算好,聽我姐夫說,從我們這過去的那位年輕隊長,受了好重的傷。」
喻楠愣在原地,給助理示意稍等,下意識拿出手機就給池牧白打了個電話。
關機。
頭一回,喻楠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向來冷靜的她語氣裡帶了幾分莫名的急,「你知道你說的那位年輕隊長,叫什麼名字嗎?」
化妝師只說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她沉吟片刻,然後突然拍了下大腿,「想起來了!就是那天在警局取景時幫我們指導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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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池牧白的電話依舊沒有打通。
喻楠這時又恢復了往常那副淡淡的模樣,畢竟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他們僅僅是即將結束的鄰居關係。
她拿出助理提前準備好的劇本翻了幾頁,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今天的注意力不太能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