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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杯咖啡,喻楠去了陽台。

一種極少有的、陌生的附著感深深將她包裹。

真他媽的想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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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牧白出任務的時間比預期要久,出任務不定時的上交手機,兩人能聯繫的時間十分零碎。

儘管喻楠什麼都沒說,池牧白依然能感知到她心裡那點悶悶的情緒,從他離開那天起,鮮花和她愛吃的小蛋糕就沒斷過。

次數多了,上門送花的姐姐都認識喻楠了,還悄悄告訴她說每一束都是池牧白親自挑的。

儘管那天離開的倉促,他還是盡全力去撫平因他離開而可能泛起的層層褶皺。

喻楠看著卡片上熟悉的字體,無聲彎彎唇角,她點頭道謝。

回到陽台,喻楠將今天的桔梗放到花瓶里,還特地挑了個琉璃瓶配花。

每日一束花,這已經是第七束了,池牧白也剛好走了一周。

劇組面試簡訊當晚就發了,喻楠順利通過女五號的面試,戲份不多,但也第一次讓她摸到了演戲的門檻。

給她名片的女人在往後拍戲的時候並未出現在現場,似乎這事就這麼掀了過去。

每天緊湊的課業和陌生的演戲流程讓喻楠頭一回產生了自顧不暇的感覺,她獨自穿梭在這座城市,迎著朝露晚霞,早出晚歸。

她總是很快地適應生活上的節奏變化,而真正讓喻楠有些應接不暇的,是和劇組女二號宋滿相處時的暗流涌動。

宋滿父母在宜城做房地產生意,小公主帶資進組,嬌慣得不行,女二號也是早早就為她內定好,組裡的人都知道這層關係,不論大小工作人員都對她十分客氣,這也把小公主那點驕縱無限放大。

組裡唯一對她冷淡的,就是喻楠。

宋滿看不慣喻楠那張漂亮臉蛋,看不慣她的自作清高,更看不慣她喜歡的男三號每天圍著喻楠轉。

所以明里暗裡,宋滿給喻楠使了不少絆子。

組裡的人都跟人精似的,知道孰輕孰重,長久以往,喻楠就被孤立了下來。

但喻楠一點都不在乎,人情冷暖她早就嘗遍了,這些對她而言一點不重要,要真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她也不是會忍的性格。

暗流涌動但從不抬到明面兒上,兩人矛盾真正的爆發,是在今天下午的芭蕾舞戲份。

這是喻楠戲最多的一場,她飾演的角色江元生第一次穿上正式的芭蕾舞服登台演出,大放異彩。

喻楠不會跳舞,為了這場戲,她特地約了學校的舞室,每晚都對著鏡子苦練,長褲下遮蓋的,是滿腿的青紫傷痕。

下午喻楠從換衣間出來時,意外撞見了凌一,後者眼裡一閃而過的笑意。

喻楠淡淡點頭,打了招呼,然後快步離開。

芭蕾舞服修身服帖,勾勒出喻楠曼妙勻亭的身材,細腰盈盈一握,蓬蓬的白紗下面,是一雙細直修長的腿。

喻楠一出現,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宋滿眼裡滿是嫉恨,她朝身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收到信號後朝服裝間走去。

喻楠在舞台上站定,天鵝湖悠揚細膩的音樂汩汩流蕩,她緩緩抬臂,剛準備起舞時,腳下的芭蕾舞鞋突然開線,喻楠在舞台上踉蹌一歪,差點摔倒。

副導演剛進入狀態,這種低級錯誤讓他十分不快,他皺眉不耐煩催促,「快快快給她拿雙新鞋去。」

前後腳的功夫,台下的工作人員遞了一雙舞鞋上去。

上腳的瞬間喻楠感覺到了一陣異樣,她剛想脫下檢查,副導演再次煩躁開口,「台上的磨磨蹭蹭幹嘛呢?」

想來只有三分鐘的鏡頭,喻楠作罷,收拾好狀態,再次隨著音樂展臂起舞。

腳趾用力蹬起的瞬間,一陣鋒利的刺痛感瞬間將她包裹,喻楠輕呼一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台下的工作人員驚呼開口,「流血了!」

鮮紅的血液瞬間將粉白色的舞鞋染紅,副導演明顯也沒想到出了這事,晦氣道:「我真服了,趕緊去醫院看看吧,別因為你耽誤整個組的進程。」

喻楠手撐著欄杆一步步走下來,迎著眾人的視線,走到了宋滿面前,喻楠冷冷扯了扯唇,平靜道:「這挺有意思?」

宋滿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她甜甜笑了聲,「您有證據嗎?」

腳下刺痛明顯,喻楠直白道:「鞋子是誰拿出來的,要看監控嗎?」

宋滿絲毫不慌,她湊近,挑釁道:「所以呢?」

她緩緩笑了笑,「有證據,又能怎麼樣?」

身旁的人都冷冷看著這一切,喻楠一點沒退,她伸手抬起宋滿的下巴,而後用力,捏緊,垂眸掩去冷意,湊近耳邊,低聲道:「有以後的話,宋滿,風水輪流轉。」

往死里轉。

下巴上的桎梏消失的那一刻,宋滿還沒從剛剛的話里回過神來。

她回頭看著一瘸一拐往外走的人,笑著冷哼一聲,她驕傲地抬起下巴,在心裡嘲弄道:就算是風水輪流轉,也不會是你把我踩在腳下。

劇組拍戲的地方在北郊,打車去市里要半小時,正值下班高峰,等喻楠打上車去醫院已經是兩小時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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