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圖里是林巡填的喜好類型,連續幾版,對方在這一欄里都雷打不動地填了「繆斯」,感覺也不像是瞎填一氣,但完全意義不明。
林巡發了個羞澀的表情包:不用改
牌友2號好奇怪的癖好。想想以前見過的跟在林巡身邊的人,也沒哪個像繆斯啊,聞絳想了想,改問:別人知道這事嗎
林巡:啊
林巡:不知道
那就好辦了,聞絳果斷地回他:那刪了,改成以前喜歡的。
本來還在思索要不要發個「你想知道嗎」的林巡:......
林巡這個「基礎胚子」固然重要,但聞絳認為任務的核心其實不在於扮演「真實的林巡」,而是扮演「別人心目里的林巡」,為了增加挑戰難度,直到正式上場的那天,他甚至都不能針對性摸底調查別人對林巡的印象。
基於這個道理,如果所有人都不知道林巡喜歡什麼「繆斯類角色」,那這個點,在這次的任務里就基本不重要了。
對什麼樣的人會感興趣,感興趣時會怎麼做,面對搭訕和討好是會羞澀,拒絕,還是會心一笑——林巡本人當然可以隨便選,進可當花花公子,退可稱浪子回頭,但聞絳要是在該曖昧的節點表現得自重自愛,或者在該拒絕的時候反向迎合,很可能會影響別人眼裡的「真實性」。
像小圈子的人們對林巡的印象,肯定也和聚會上的那些人對林巡的印象有所不同吧,不能完全照著演,但可以拿來做參考。
錢朗已和霍夏彤正式重修舊好,最近你儂我儂,互訴衷腸,沉迷於二人世界,聞絳也沒催他,只說這周有空後可以看著填一下表,錢朗過了幾天甜蜜充實生活,在聞絳即將正式開工的前一天,急匆匆打了個電話來。
他上來就以一種天塌了的語氣對聞絳說:「你怎麼對林巡感興趣了?!」
「......」這話已經退版本了。聞絳語氣沒什麼起伏地提醒他:「這是實踐作業。」
「……哦哦。」錢朗反應過來,長舒一口氣應了幾聲,他今天要做很多項身體檢查,屬於抽空打了個電話,錢朗穩了穩心神,匆匆叮囑了幾句「林巡不是好人」,在掛電話前例行問道:「你和謝啟最近還好嗎?」
聞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平靜地說:「還好。」
姑且算還好吧。
……怎麼還沉默了會兒?錢朗剛穩定的心微妙地提起來,如果不是現在有時間,他覺得他又想開「嘮家常會議」了。
聞絳在那頭想了想,覺得他們的確算不上不好。
回顧一下這一周,他們找完霍夏彤,也解決了一次情潮的那天,謝啟在送他回家的車上,給他表演了一個非常完美的「錯位」,然後感動地抱住了他。
再之後,因為自己後遺症基本結束了,就算還剩下一次也完全能獨立解決,聞絳在兩天後對謝啟表達了自己理論上不再需要對方提供幫助一事,結果和對方小吵了一回。
前面還相處得好好的,後面突然就起了爭執仿佛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規律,好消息是雖然摩擦次數多,但他們的摩擦也結束得越來越快,這一次的事態,理所當然般既沒發展成冷戰,也沒發展成絕交。
只是……果然有點怪。
很早之前就覺得哪裡怪了,最近越來越覺得怪了。
眼下還是先專注於明天的實踐作業,不過等錢朗有空後,聞絳覺得可能他會想找錢朗談一下謝啟的事。
聞絳聽著錢朗在那邊「嗯啊好」地說了好幾個詞,掛斷電話後,他感受了一下風的流動,偏過頭去,對打電話之前就一直抱著他的謝啟說:「可以了。」
謝啟動了一下,發出聲含糊的嘆息,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聞絳的側頸上。
熾熱的東西隔著衣服,抵著聞絳的腹部。
第66章
謝啟對聞絳不需要幫助一事的反應很大。
時間往回倒,在送聞絳回家的那晚,伴隨著一個很講兄弟情誼的緊緊的擁抱,謝啟出現了短暫的異能失控現象,但很快收斂了下去,之後兩天,謝啟整個人就時不時地出現肉眼可見的狀態發蔫和心情不好。
排除掉懊惱自己又沒控制好異能的因素,常理判斷,他應該是遇到了什麼讓其很難過的事,不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就難受得要命。
不同的人面對糟糕的心情有不同的疏解方式,謝啟顯然不是愛找人傾訴的那種,他這人不想說心裡話時,動上酷刑都撬不開他的嘴,聞絳深知對方脾氣,謝啟不主動說,聞絳也不會去問。
與之相應的,謝啟也變得更粘人了些。
彼時聞絳已經開始著手和林巡的實踐作業,並擬好了給對方準備的信息調查初表,除此之外,他還有日常課業,課外練習,任務計劃報告等事要做,這兩天放學後走的比較晚,謝啟就乾脆去了聞絳待的教室,默不吭聲地拉開聞絳前桌的椅子,然後轉過身來趴在聞絳桌子上。
聞絳邊在紙上奮筆疾書邊說:「往左邊點。」
謝啟默默地左移一點。
聞絳寫完一頁紙,看了看謝啟毛茸茸的腦袋,往他的頭頂上放了一塊橡皮。
謝啟默默不動。
聞絳寫完第二頁紙,見橡皮還在,又往謝啟的頭上疊加了第二塊較小的橡皮——這次是立著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