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羨望著那酸香撲鼻的糕點,別開了視線:「兄長若是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想必我的精神一定能好上許多。」
陶謙一笑:「不能。」
「……」,寧不羨頓了頓,忽然嗤笑一聲,「我那日就說了,有功名加身了確實不一樣,不但衣著光鮮亮麗,就連脅迫人的語氣也硬實了。」
「是嗎?」陶謙喝了口桌上的冷茶,輕笑,「我還以為是你喜歡這種,所以我就有樣學樣了。」
寧不羨冷下臉:「……陶謙。」
「你不想知道,沈明昭現在如何了嗎?」
寧不羨原本要潑茶趕人的手一頓,她眼睛睨過去:「你現在是抱上了敬王的狗腿子不假,但他還沒登基,聖上不發話,難道你能對他做什麼嗎?」
「我是不能,但托人去牢獄之中帶句話還是做得到的。」
寧不羨的右眼皮,忽然劇烈一跳。
陶謙緩緩地將手伸進衣袋中,抽出來一封信,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將信慢慢地推到了寧不羨的跟前。
寧不羨低下頭,「吾妻不羨親啟」幾個熟悉的大字躍入眼帘,她眉心一皺:「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寧不羨拆了信。
越看,她攥著紙頁邊的手指就越緊,無它,因為,這是一封和離書。
該說什麼呢?是該說,居然不是休書而是和離書嗎?
邊上的阿水驚怒出聲:「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對姑爺做什麼了!你這人要不要臉啊,怎麼別人的妻子你都要搶!」
「當初他們二人亦是已經和離,可沈大人卻仗著自己的權勢強行奪走了我的小妹,他做初一,我為何不能做十五?更何況,我沒動他一根手指。」
「……」
「沈大人在獄中自知時日無多,故而准許你與其和離。」陶謙偏頭望著她,「不羨,我連他的面都沒見到,只是稍稍托人轉達了一下我對你的渴慕之意,以及你當前的處境,他就親手奉上了和離書。怎麼說呢?雖說我一直不大喜歡他,但唯獨這件事,沈大人做得十分丈夫,亦令陶某所欽佩。既然他已經下了如此決定,你也就不必再每日兢兢業業地替沈家操勞了。所以……和兄長回家吧,阿羨。」
寧不羨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陶謙的神色有些不悅地沉了沉,但很快便被面上淡淡的笑意遮掩過去。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所以我並不打算強迫你一定要嫁給我。」
阿水怒道:「這還不算強迫?!」
「你喜歡做生意,想要繼續做陶羨,都可以。浮雲莊,京城,你想要多少鋪子我就給你多少鋪子,朝廷命官不可參與經商,如果你喜歡,所有的鋪子都可以全權轉到你的名下,只要你開心。」
寧不羨忽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這麼大方?你知道我這人一向自私自利,鋪子全部轉走,我現在這麼討厭你,背後捅你一刀子都是理所當然,你不怕我背棄你,不怕我把你玩破產之後,再把你給扔了隨便找個年輕貌美的小白臉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