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妃」二字的時候,敬王明顯是愣了一下。
他向來對府中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是虛與委蛇,沒什麼感情,對於王妃的印象也僅停留在出身高貴,是個好的上升階梯。在他的心裡,重要的只有那唯一的一件事。
如今聽陶謙冷不丁說到這兩個字,磕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陶謙說的是誰:「毅國公之女……秦萱?」
陶謙點頭:「不錯,是秦姑娘。」
敬王笑了一聲:「我倒是想起來了,秦萱嫁與本王之前,似乎有傳聞你們二人有私情。想不到啊陶莊主,你還是個情種?離京這麼多年,仍舊對一個女子念念不忘?」
陶謙含笑:「殿下放心,在下對您的王妃沒有興趣,願意幫助她行事,也是看在您對我有利的條件下。話不多說,殿下,請吧。」
一聲鎖扣開啟響動,牢門應聲而開。
*
京中的使者到了。
聖上似乎對這次抓獲鐵勒王……哦不,現在應該是叫先鐵勒王了,十分重視。
就在前日,先鐵勒王的幼弟已經宰了哥哥的兒子們,正式獲得首肯,登基繼位,順帶著造謠了一下哥哥已經叛變大俞的消息。
這背後,據說有契苾拓設的手筆。
至於契苾拓設,因為他歸順有功,聖上據說是給他封了個將軍的職位,後續的事情則等回了京城之後再行商議。
這一次,京中派來的使者一位來自兵部,一位來自鴻臚寺。
一個負責押送,一個負責翻譯。
鐵勒王在被押送的過程中一直罵罵咧咧著胡語,罵得那位鴻臚寺的使者眉頭都皺起來了,估計話很不好聽。
不過他雖然不忿,但聖上應該暫時不會殺他。
留著他,還有用,畢竟北境之中,應該也不是全向著那個新上位的主子的。
鴻臚寺的那位使者衝著沈明昭行禮道:「有勞沈刺史,咱們這就走了。」
沈明昭微微躬身:「二位大人不多留?」
「不必了,聖上的意思是,接到人後立刻返京,以免夜長夢多。」
「……哦。」眼見著使者一派溫和有禮,並沒有發難的意思,沈明昭心下嘀咕著難道是他的錯覺麼?可他的眼皮卻一直在跳。
這時,身後有一位獄卒打扮的小吏忽然從後方擠進入了隊伍中。他沒敢湊到沈明昭身邊,而是對著李司馬低聲耳語了幾句。
李司馬的面色立刻變了。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使者們,對著沈明昭躬身道:「大人,下官臨時有些公務需要處理,告退片刻。」
沈明昭回身見那跑得滿頭冒汗,袖口內隱隱有血珠滑落的獄卒,心內不好的預感似乎瞬間得到了證實,一時間強撐著聲音不變:「快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