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見底,肉眼可見,一切似乎已經成為了定局。
鍾氏雖向寧不羨發問,可她自己心裡也明白,多半是沒有辦法了。
兩人面對面的站著不說話,一副無計可施的模樣。
這形狀似乎給了周圍的人鼓勵,他們笑著起鬨:「可以了,就這樣吧,瞧著挺漂亮的,雖說不能吃,但,當個好看的花架子嘛。」
「收留人家陶莊主幹一年,還就真把自己當成陶莊主了?」
……
那些流言蜚語不斷地往寧不羨的耳朵里扎。
胡說八道!她在心裡駁斥著,陶謙要真這麼行當初就不會被趕到京城來了。他才是個花架子!茶莊能行,全靠陶老莊主大半輩子累下來的那些老茶娘、茶農!陶謙和她一樣,只會動嘴皮子、耍心機!
可惜心中再憤憤,面上也只能暫時忍氣吞聲。
白口與人爭吵毫無用處,唯一能使他們信服的,是打敗他們。
冷靜……必須冷靜下來……
她在心內對自己說道。
原本嘈雜的呼吸聲和人群的喧囂聲漸漸止息。
茶葉,她默想著,不能燜,不能燒,不能爛,不能幹,要火力夠大,還不能將水氣漚在木頭裡,又要有形狀。
「不如我們就做普通茶餅吧?」鍾氏到底是個務實的人,她看了眼那快燒到底的紅燭,「之前蒸好的茶葉還有,現在快速烘的話,還能烘出茶餅來,好歹不會交不出東西。」
「那肯定會輸。」寧不羨道,「正常烘餅是架在爐架子上慢慢地翻烤,我們時辰不夠,這種方法已經不夠出香味了。」
鍾氏緘默不語,她知道寧不羨說的是實話。
接連兩次的失敗已經使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盡了。尤其是寧不羨,二道煙起的時候,她頭幾乎快貼到了灶台邊,差點兒沒把額前的髮絲都撩著了!滾滾的煙塵糊在臉上,和汗水混雜在一起,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鍾氏覺得,她們必須得洗一洗,即便是必輸的局,也得輸體面些。
她轉過身,決定去水缸邊舀一些水來。
路過旁邊的鋪子時,他們嘲道:「娘子準備洗漱了?」
鍾氏看都沒看這些傢伙一眼。
她拾起邊上的舀子想舀點水。
舀子是摔成兩半的葫蘆留一半做的,但做的人似乎挺節省,用久了的葫蘆破了洞,洞口被泥巴堵上了。濕軟的泥巴過了火,燒出了一層厚厚的脆殼,如同在葫蘆上覆著了一層堅硬的保護罩,遇水不侵。
她拎著舀子愣了愣,忽然一個激靈,手中的舀子應時而來,落到水面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此刻,寧不羨正在腦子裡抱怨自己茶莊五六年被陶謙帶著,一門心思只在勾心鬥角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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