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悶哼了一聲。
若是此刻褪去她的衣衫,大概能見到那白脂玉膚上突兀的手指紅痕。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隻看到你的身體就控制不住……慾念的畜生?」
「……」
「你總說我傲慢,你不傲慢嗎,不羨?你從未相信過我對你有肉/體之外的慾念。不,你是不肯相信,你的傲慢讓你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你自己。」
「我沒……」她的嘴唇又被捏住了。
她惱怒地揮手去打,又被鬆開她腰肢的另一隻手鉗制住。
「……」
沈明昭這個神經病啊!!!他這五年是跑去跟金吾衛學擒賊術了嗎!!!
「你是。你從最開始就先對我下了結論。你覺得我總會背叛你,總會拋棄你,總會對你失望,總有一天會讓你生不如死,所以你一直在警惕著我,面對我的時候總是在審視我,從不願意真正地靠近我,無論何時,你都只是在檢驗你心中的那些條條框框,不符合你那些條框的你就剔除出去。就像五年前,即便我在官道上那樣追著你,求著你回去,你還是……把我剔除出去了。」
「那你為什麼就不願意按照我的條框來呢?」
「不羨,你不喜歡人家用條框約束你,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喜歡?你有你的自我,我有我的朝堂,你不該苛求我事事將你放到第一位,因為你也沒有將我放到第一位過,你承認嗎?」
寧不羨抿著唇,不吱聲。
他啞聲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重新回到我身邊好不好,不羨?」
「……」
許久沒有動靜。
田壟間的蛙聲蟬鳴,迴響不絕,已然有些扎耳了。
他有些失望地鬆開手。
或許,他今日不該狠下心來再做嘗試。
因為,這份答案早在五年前的官道上就註定了。
她註定不會回頭。
他終究先開了口:「……回去吧。」
說著,他便要先行離去。
這時,一隻手抓住了他:「等等!」
他回過身去,心中卻並未燃起任何希望,只是淡漠地望著那捏住自己指尖的手。
寧不羨還是沒有說話。
他有些不耐地想要將指尖從她手中抽回來。
她真應該改改這個給人希望又任性收回去的毛病。
「……好。」
微弱的聲音被蛙鳴聲蓋住了大半,他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岔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