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的手和沈明昭的手有些不同,雖說同樣是骨節細瘦,五指纖長,但長繭子的位置不同。沈的在指腹和食指內側,陶的在掌心內。
寧不羨一笑:「跑出來,自然是想看看陶掌柜將新鋪規整得如何了?」
陶謙聽明白了,她今日心情不好。
不過他也不點破,只是順著她的話:「那正好,繡娘們今日都上工了,為鋪子開業做準備,我帶您轉轉?」
「好。」
陶謙還真就一本正經地陪著她在這早逛了八百遍的院子裡瞎轉。
西市的鋪子只要陶謙一個人管就夠了,齊蘊羅不在這邊。
後院架著口底部對著柴垛的巨大煮料鍋,染料在裡頭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哪怕是寒秋時節,也翻著騰騰的熱氣。
寧不羨驚奇地發現,這院子裡的繡娘和染工們都勤奮得出了奇,這麼會兒功夫居然一個個都只是對她點了下頭,便繼續聚精會神地投入到了手頭的工作中。要換做以前,肯定少不得要在她身後張望兩眼,看看今日她有沒有帶景雲樓的食盒子來給她們打牙祭。
「怎麼做到的?」她有些驚訝地問。
陶謙笑得和善:「我告訴他們,會每日當面抽檢每位繡娘和染工們的成品,提出意見,大家都感念二姑娘恩德,都做得很用心,做得也賣力。」
寧不羨:「……」感念我什麼恩德啊?你直接明說是用美色糊弄她們自覺上工算了。
真是沈貔貅見了都要喊一聲扒皮精。
「快黃昏了,二姑娘要留下來用晚飯嗎?」陶謙問了一句,待寧不羨視線被他的話勾住後,又笑了笑,「若是不必的話,我便去後院讓車馬來送二姑娘早些回府。」
寧不羨今日其實並不想這麼快就趕回沈家吃晚飯,內里那團亂麻還沒理順,她不想那麼快回去面對某人。
她相信,陶謙也看出來了,所以這句話問得頗有些打趣調侃的意味。
於是她笑了笑:「用晚飯?陶掌柜這麼盛情相邀,莫不是打算為我親自下廚?」
這些男子無論貧富貴賤,一律張口就是君子遠庖廚,說是怕殺生,其實就是骨子裡覺得灶房是女人待的地方。即便陶謙出身商賈,怕是也逃不開這陳詞濫調。
她就是想堵他一句,也讓他吃癟。
結果那偽君子只是愣了愣,便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那,二姑娘稍等片刻,晚飯很快便能呈上。」
寧不羨茫然,啊?他來真的?!
大約半個時辰後,後院便支起了好幾張桌子。陶謙也不避諱,就請寧不羨在後院內和下工的繡娘們一併用餐。
兩疊素菜,兩碗羊肉麵,一小盆每桌都有的鮮魚湯。
陶謙慢條斯理地解下了腰間的圍布,嘴上道著抱歉:「菜色鄙陋,委屈二姑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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