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紅著臉錘了一下正笑得揶揄的寧不羨的背。
在她們悄悄打鬧的間隙,陶謙指引著車夫將車停到了靠巷牆的一角,隨後便帶著些愧色地朝二人走來:「剛租下的店,還沒來得及怎麼收拾。等院內的馬廄修好了,二姑娘的馬車就能夠從巷子後面繞到馬廄內停著,也免得泄漏您的身份。」
雖說西市繁華,遠非毗鄰皇城、狀貌嚴肅端正的東市可比,但那些世家大族卻很少涉足於此,無外乎嫌它放浪粗鄙,不願和販夫走卒們攪合在一起。陶謙的考量,應該也是出於此。
寧不羨半真半假地笑笑:「我商婦的衣服也穿過,西市的鋪子也開了,我還在意這個?」
說來也挺好笑的,當初寧雲裳問她「努力賺錢難道是想要做商婦嗎」的時候,她還挺排斥的,恨不得豎起三根手指,和這個四民之末的等級火速劃清界限。
結果到頭來,她能夠抓住的唯一依仗,卻只有這四民之末的商賈。
母家?散乾淨了。夫家?年老色衰之後,估計也就那樣了。憑她那點嫁妝和生父對她的態度,沈明昭休棄她的時候怕是毫無心理負擔。
她抬頭望著那陌生的門廊和旌旗,笑嘆了一聲:「這就是我的鋪子了。」
陶謙注意到了這一點,朝她含笑點頭:「要我帶您進去參觀一下嗎?」
她笑著點了點頭:「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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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前門臉,承蒙二姑娘不棄,我平日就坐這。」
門廳那裡放了一張多半是前任所有者留下來的老舊木台。
寧不羨往那掉漆的牙磣東西上掃了眼:「換新的吧,畢竟也是臉面。」
陶謙也不推辭:「多謝二姑娘。」
仿佛,他就是故意出聲提醒的。
其後是曬晾布匹的中院,許久沒人用了,野草都生出來了,陶謙說之後會著人來除草整頓,再添置一些坐凳、晾架之類的。院角有個木欄圍起來帶槽口的牲口棚,多半就是他之前提過的馬廄。
中院背後是灶房,燒火造飯應該都在這。
陶謙指著灶房背後帶著水井的空院落道:「到時煮染料的缸可以放在這裡,免得放在院子裡,靠近灶房,水井也在,用起來比較方便。」
「對了。」他忽然步伐一頓,轉頭就躬身向寧不羨行了一禮,「有件事未和二姑娘商量,就自做了決定,還望二姑娘恕罪。」
阿水這姑娘早被美色迷亂了心竅,見著月色黯淡,桂樹彎腰,萬分不忍,不等寧不羨開口就是:「不恕罪!不恕罪!我們姑娘很好的!她不會生你氣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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