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沈明昭的手指已然拾起了她垂落在耳邊的碎發,動作輕柔無比,但語氣中卻帶著明晃晃的威脅:「娘子也說了,你不過,也只是個弱女子罷了。我若真想反悔……你、能、奈、我、何?」
寧不羨抓住了他停在自己耳邊的手,嗔笑著拉到自己的胸口邊:「郎君真是沉不住氣,這就生氣了?那你聽好了,除非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設計殺妻,且不被人察覺,不被尚書府追究。否則,若你反悔,但凡我有一口氣在,必定會盡我餘生之力,不計任何代價,讓你生不如死。」
沈明昭聽笑了,他垂眸看著那還不足他一掌握住的手:「生不如死,嗯?」
他不以為意。
「是啊。」寧不羨坦然地用眼神迎上了他的輕蔑。
那往日的楚楚可憐與柔弱,熔化在毒蛇一般冷厲的眸光中,看得沈明昭心內都不禁打了個突。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好似被某個惡鬼盯上了。
寧不羨笑著收回了眸光,彎腰拾起了地上揉皺的紙,一點一點地將上面的褶皺抹平,隨後將筆輕輕地擱在了他跟前:「請。」
她本就是地獄回來的惡鬼。
惡鬼,就該做惡鬼該做的事。
沈明昭的臉色冷了下來,似乎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而那位冒犯他的人,似乎坐得有些涼了,正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披上鮮紅的喜袍。她的手腕、指骨,看上去是如此纖細,仿佛一個成年男子輕易就可折斷。
但此刻,他清楚地知道,他折不斷它了。
沈明昭忽然抓了筆,爽快地在紙上落了自己的大名:「願賭服輸,往後家中一切,聽憑娘子費心。」
寧不羨將紙收了回來,眉心皺起。
就……這麼容易就改變主意了?她本以為兩人至少要再纏鬥個十幾二十回合呢。
落了字的沈明昭情緒卻遠不及最初陰鬱,反而看上去了明朗了許多,甚至有精力遺憾一下被寧不羨喝空的酒壺:「這酒可是我新科登第之時埋下的,七八年了,就那麼一小壇,你也不給我留一點。」
「沒關係,我相信郎君的壽命一定可以活到下一個七八年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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