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被攙扶著慢騰騰地起了身,腰背上那道口子隱隱作痛,扎得她一陣心寒。
都說是二十年夫妻,可寧恆方才怒極之下推她的模樣,她瞧不出半點夫妻的情分。
「呵。」她冷笑一聲,「是啊,當初是當初。可我如今只要一想到,若今日被陛下冊封的不是雲裳,而是那個姓蕭的生的草包,他必不會如此憤怒失態,而是會興奮得恨不得大宴賓客,吹噓他們家中有幸,不過是因為那草包是個男丁,而我的雲裳是女孩……一想到此處,我便憤恨難平。」
是啊,這些年,蕭姨娘能在府中張揚跋扈,處處與她爭鋒,全因為她生了那個唯一的草包兒子。
早年間,寧夫人為了與其抗衡,也曾疲於四處求訪秘藥,可求不得就是求不得。久而久之,她也便厭了,倦了。年輕時候的暴脾氣和小性子如同被刀刃削平的頑石般,慢慢圓潤通透,寧恆驚喜於她學會成熟了,懂得敬重郎君了,其實,她不過是心死了。
「叩叩。」門外忽然傳來了兩聲輕響。
寧夫人繃直了背,抬頭看向門外。
一旁的梁嬤嬤看到門口站著寒水軒的阿水,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阿水的手中提著一個紅漆食盒:「二姑娘感謝夫人那日替她做主,所以讓我送些東西來看夫人。」
寧夫人早已恢復了往日的端莊,她示意梁嬤嬤過去拿東西,嘴上卻淡淡道:「你們家二姑娘給我送東西,不送去主院,卻跑到郎君書房裡來?」
阿水尷尬地笑了一下,夫人的敏銳讓她無處遁形。
梁嬤嬤將盒子接了過來,對阿水道:「回去吧,二姑娘前幾日受驚了,晚些時候夫人會著人去瞧瞧她。」
「是。」
阿水走後,寧夫人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一個烤過的被切開兩半的青皮梨子,一半生的又酸又澀不能吃,另一半梨肉表面淋了蔗糖,被火烤得焦黃酥脆。
寧夫人看著這兩半古怪的梨子,嗤笑了一聲。
*
當日晚些時候,寒水軒內收到了寧夫人送來的回禮,是一小包名貴的雀舌茶葉,送來的婢女對寧不羨道:「夫人說,天氣炎熱,烤梨子吃多了未免上火,夫人讓二姑娘嘗嘗此茶,可以清心降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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