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又想,他總是很笨,什麼都干不好,也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織了大半個月的圍巾也不好意思送出去。
他還總是在傅若晏面前哭,沒有一點男子氣概,他肯定討厭死自己了。
不過都沒關係了,反正他都要死了。
死亡,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就是這費力找到的證據,還沒讓傅若晏看見呢。
算了,就這樣吧。
希望他這個有腦子不正常的人,不再有下輩子了,因為他真的好累。
也不知道仙人掌開沒開花。
應該是開花了吧?畢竟他算過時間。
可他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紀回徵是個騙子……不,不是騙子。
他是個好醫生。
其實祁煜早就知道那是紀回徵自己做的糖,因為裡面的原料沒拌勻,有的吃著甜,有的吃著很酸。
第一次吃的那個就很酸。
但是祁煜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畢竟他笑得那麼開心。
唔,感覺好熱。
這就是失溫的感覺嗎?
祁煜覺得自己好像被抱起來了,臉上冰冰涼涼的滴了一些東西,是下雪了嗎?
「祁煜你醒醒,不要睡,求你了不要睡,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傅若晏失聲痛哭,哀求的說道。
他跪在地上,緊緊的抱著祁煜,看著他身上的血手足無措。
祁煜眨了眨眼睛,他好像看到傅若晏了……
是幻覺嗎?
是幻覺吧……
畢竟傅若晏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還在吵架來著……
可是觸感好真實啊……
傅若晏低頭貼貼他冰涼的臉,試圖暖熱一些,「阿煜,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去醫院,很快就能好的,你不會有事……」
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誰。
「若晏……」
他的聲音很小,傅若晏卻清楚的聽見了,「嗯,我在,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
說著就要抱他起來。
祁煜抬手擦掉他的淚,「我沒事,你別哭。」
抖著手把匣子從破破爛爛的衣服里拿出來,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把上面的蓋子抽出來。
雙手捧著,眼睛亮亮的看著傅若晏,裡面氤氳著淚花,斷斷續續的說著,「你,你看,玉佩,這,這是你送我的,還有,還有婚,婚書。」
傅若晏按下祁煜的手,抱著他從地上起來,含淚說著,「我,我看見了,我相信你說的話,我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