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熠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起身,「既然是頂漂亮的姑娘,還是留給你顧大少吧,我就不奉陪了,先撤了。」
周粥沒找到余兮,打她電話也沒人接,她留了個言說自己先走了,她今天喝得有些多,最主要的是她怕待會兒鄭懷成醒過味兒來,再糾纏上來,她沒法脫身。
這個地方不好打車,最近的一輛車也得十分鐘以後才能到,周粥早早地出來站在路邊等,冷風一吹過,她不由地打了一個顫。
一輛黑色的車開慢慢過來,停在她前面不遠處,周粥還以為是她的車到了,一側身,看到從別墅里走出來的人,沾著酒勁兒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她不由地站直身子,往陰影處縮了縮,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已經候在車旁的司機恭順地打開門,他上車,司機把關上,小跑著進到駕駛座,車緩緩開啟,駛出她的視線,周粥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鄭懷成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等蘇柏熠的車開走了,他才出來,要笑不笑地看周粥,一開口就是熏人的酒氣,「周小姐,你不是說你和蘇柏熠認識,認識的話,怎麼連話都不搭一句?」
周粥沒想到這個鄭懷成這麼閒,合著他就沒別的事兒干,專來盯她了,周粥在「我有說過我和蘇柏熠認識嗎」和「我今天惹他生氣了」,兩句話之間猶豫,回前一句,必定會徹底得罪鄭懷成,回後一句,這個謊越扯越大,萬一再傳到蘇柏熠耳朵里,鄭懷成得罪也就得罪了,蘇柏熠她是一點兒都得罪不起的。
她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剛才走遠的車又開了回來,停在門口,后座的車門打開,裡面的人倒是沒下來。
周粥聽到了鄭懷成緊張地咽口水的聲音,看來他真的很怕蘇柏熠,周粥祈禱著她的車在這個時候到就好了,可惜天不遂人願,車一直不到,她想回別墅去找余兮,她一動,鄭懷成也跟著動,醉得腳步都快站不穩了,還在惦記著堵她。
周粥琢磨著待會兒要是把這醉鬼拖到角落去揍一頓,會有什麼後果,大不了她就辭職不干,回老家去種地。
顧靖川大步從院子裡走出來,把手機扔給車裡的人,「你可真行,手機都能落下,你手機里得有不少商業機密吧,我這趟跑腿可不能白跑。」
蘇柏熠道,「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兩瓶酒。」
顧靖川嗤他,「我缺你兩瓶酒,」他轉念一想,「成,就兩瓶酒,說話算話,你不用讓人給我送,我回頭去你那兒拿。」
蘇柏熠酒櫃裡的酒有好些是他饞了很久的,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蘇柏熠點頭,「成。」
顧靖川說著話,眼睛已經飄到了周粥和鄭懷成那邊,這個鄭懷成吃相太難看,就跟那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人姑娘不放,不怪林家在走下坡路,這攤上的都是什麼牛鬼神蛇的親戚。
那會兒只是虛晃一眼,沒看仔細,這會兒正臉瞧,這姑娘長得著實合他心意,要個子有x個子,要身段又身段,要模樣有模樣,今天這英雄救美的英雄他是做定了。
蘇柏熠順著顧靖川的視線看過去,再看一眼鄭懷成,眉頭微皺,冷聲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