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小時,程虞片刻沒歇。
也並不管周圍人用怎樣異樣的目光看,手捧著小小的平安符緊緊地護進懷裡,像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李輝抵著紀詔的肩膀悄悄地哭了。
回去的路上,程虞就病了。
本來這幾個月照顧許寒,自暴自棄的身體就很差了,這次跪了這麼久,山上又冷,直接就倒下了。
好在私人飛機配備了專業的醫護人員,回到A市已經不發燒了,只是還昏迷著,手裡攥著那個平安符一直沒放開。
紀詔跟李輝見狀也沒將人往醫院送,直接開回了家。
剛扶著人到玄關,就聽到陸曜震驚喜悅的喊聲。
「程虞!許寒、許寒他剛才手動了一下!」
...
許寒醒來的時間要比程虞還要早些。
他懵懵的睜開眼,乍然納入眼中的天光讓他有些暈眩。
許寒合了合眼,壓了壓,適應過來後才重新睜開眼睛。
身體很沉重,他很費力的轉了轉頭,一眼就看到睡在他旁邊的程虞。
瘦了,比起他消散前還要瘦,臉色也不好,還皺著眉。
許寒動了動手指,挪了挪,攥住了程虞的手。
程虞像是有所察覺,手自主的握緊,眉頭鬆散,也不知道夢見什麼,嘴角翹了一點點。
陸曜是第一個發覺許寒醒過來的。
昨天晚上他看到許寒的手輕微活動了一下,正好又聽到樓下傳來聲音,就知道程虞回來了,於是喜不自勝的去喊。
沒想到人確實是回來了,但並不清醒。
紀詔是三個人裡面最冷靜的,立刻找來了專門的醫生來給許寒做檢查。
好在剛才陸曜看到的並不是錯覺。
許寒確實是有了意識,不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不確定,但能肯定的是,不會很久。
眾人都很高興。
陸曜看到程虞灰頭土臉的樣子,又看到他手裡攥著的平安符。
「程總今天就是為許先生求平安符去了。」
陸曜只知道程虞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沒想到是去寺廟求符了。
紀詔簡短的說明了一下,陸曜看向程虞磨損嚴重的褲子,一時間也有些震撼。
程虞是個驕傲要強的人。
陸曜沒想到他能為許寒做到這種程度。
他默然片刻後,說:「一會兒把程虞安排在許寒旁邊吧,這樣許寒醒了能第一眼看到他,他也能看到許寒。」
陸曜、紀詔、李輝三個人晚上輪流看顧。
許寒早上醒的時候李輝剛走沒一會兒,剛好又輪到陸曜,他隨便叼了個包子上來,睡眼惺忪的,在門口對視上許寒清亮亮的眸子。
吧嗒----
包子掉到地上。
張大了嘴巴,傻愣愣的。
許寒笑著看著他,然後輕輕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