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這麼久躲了這麼久,還是讓他看到了。
明明不想讓他擔心的。
許寒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曾經斑駁的傷口已經結痂,一道道,雜亂醜陋。
真難看。
他總覺得這些疤很刺目,像數把尖刀扎進眼裡。
狼狽的別開眼,以平復胸腔不正常的伏動。
楚晏行回來的很快,親手為許寒塗上藥,還纏了好幾圈的的繃帶,許寒覺得自己就跟帶了個很緊的圍脖,連活動都有些受到影響。
換好衣服,勉強洗漱完,許寒被楚晏行領下了樓。
吃飯還是楚晏行一口一口餵的,他吃的不多,只喝了小半碗的粥。
楚晏行見許寒不再張嘴,就知道他飽了,也就不再逼他,把他領到沙發那坐下,打開電視,這樣也不算太枯燥。
許寒全程繃著,沒精力想七想八,生怕被楚晏行察覺出不對勁。
等楚晏行安置完他,回去吃飯之後,才小小的鬆了口氣。
上午太陽出來,許寒被楚晏行帶出去走了走,曬了曬太陽。
很暖和很舒服,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眼皮都開始打架。
楚晏行就在他旁邊拿著平板在看著什麼,大概是在處理公務,許寒不敢去看,只自顧自的放空,最後竟真在外面睡過去了。
楚晏行只感覺半邊身子一沉,偏頭去看,是許寒歪了身子靠上了他,一開始以為是對方不舒服昏了過去還嚇了一跳,後來見人呼吸綿長,面無痛色,知道許寒是睡過去了,也就沒管他,只讓人拿了毯子來,蓋到許寒身上。
許寒的身體太弱,哪怕是小小的著涼,也足夠讓他病好一段時間。
與程虞約定的日子將近,怎麼也不能讓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
楚晏行默默將蓋在許寒身上的毯子拉的更高,裹得嚴嚴實實。
等許寒睡醒睜眼,已經不在外面,他被安置在一張長沙發上,蓋著毯子,身上暖呼呼的。
這是個全然陌生的房間,楚晏行不知道去哪裡了,周圍安靜極了,只有風吹過窗簾發出的沙沙聲。
光線透亮,大概接近晌午。
他睡了大概有兩個小時。
正想著,門外傳來動靜。
咔嚓---
是有人開門進來了。
許寒立刻閉上了眼睛。
是楚晏行。
他的腳步一向乾脆,許寒可以很容易分辨。
他有點後悔剛剛閉眼閉得太快。
楚晏行於他太過敏銳。
很小的動作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
楚晏行已經走到沙發旁邊,許寒沒有再想下去。
「醒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