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腹誹著,心裡還暗暗有些可惜。
倒不是可惜被楚晏行拋棄。
只是捨不得這樣輕鬆來錢又快的工作。
就在時安胡思亂想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漸近,刻意壓低的談論聲飄到時安的耳朵里。
他不自覺的就豎起了耳朵。
畢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能免俗。
人是往這邊走的,交談的聲音也能聽清楚些。
「今天那人怎麼樣?」
「害,別提了,楚總今天不在,又餵不進東西了,怎麼也不肯張嘴。」
「啊?不是前兩天還能吃飯嗎?」
「那兩天有楚總在,還能勉強哄著吃一點,現在那人的精神越來越差,現在幾乎不能見人。」說到這裡,聲音停了。
時安聽得入了神,正好奇著,卻突然斷了,心口像是被貓撓了一下,痒痒的。
好在,閒聊還在繼續。
只是聲音壓的更低了,大概是離主宅更近了。
「我這次進去,那人竟立刻被嚇得縮進了被子裡發抖。」
有人驚呼一聲,又立刻止住了:「這麼嚴重了?是不是那藥...」
「噓!」
這話立刻被人制止了。
「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們只是聽從吩咐每日送飯而已,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聽明白了嗎?」
「好,我知道了,以後不再說了。」
兩人走遠,時安的八卦也算是聽到了頭。
有點可惜。
他叼著草,翹著的二郎腿盪了兩下。
這才多久,又來新人。
他換衣服都沒這麼勤。
原本是沒多大在意的,但時安忽然卻想到了什麼。
按著楚晏行這喜新厭舊的勁,不知道蘇易怎麼樣了?
那人基本沒什麼自理能力,要是被楚晏行拋棄了,就算是給了他一大筆錢安置,也沒辦法像普通人一樣好好生活。
時安吐掉嘴裡的草,不由得有點擔憂。
這份擔憂,在晚上撬窗一睹「新人顏」之後,消散了一半。
原來,是蘇易啊。
可,這份可以堪稱喜悅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
因為蘇易看他的眼神,畏縮,恐懼,是完全陌生的。
他的笑意漸漸凝固,遲疑地往前走了兩步。
蘇易立刻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一般蜷縮起來。
「...蘇易,你怎麼了?」時安頓時停下步伐,擔憂的看著他,因為怕驚擾到外面的人,聲音壓的很低:「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