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不出聲,不反抗,任由時安拉著他。
昨天來的匆匆,也沒怎麼仔細瞧,現在拉著小傻子走到床邊,才發覺,這個房間還挺寬敞。
床頭柜上放著一盞小夜燈,越靠床邊走越亮堂。
時安這才看見柜子上擺的滿滿登登的吃食。
水果、零食、糕點,應有盡有。
這是生怕人餓到的架勢。
「坐。」
他按著小傻子的肩膀,強迫他坐下。
小傻子緩慢地眨著眼睛,烏黑的瞳仁乾淨的不染一絲雜質,可目光卻不是放在時安身上的。
除了每次爬進房間偶然的目光相撞,時安發現,小傻子的眼睛裡空蕩蕩的,沒有焦距。
呆呆的。
看著沒有絲毫自理能力。
換個角度想一想,小傻子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因為一道疤被楚宴行撈到身邊,那傢伙對他哥的手辦向來大方,小傻子在這裡,至少不用擔心溫飽跟人身安全。
「也不知道楚宴行怎麼挖到的你?」
像他這種是得到消息自薦的,這小傻子可沒能力跑來自薦。
楚宴行再癲也不能讓手下的人挨個扒衣裳看吧...
應該......不能吧......
時安越想越沒自信,最後索性也不腦補了。
坐在小傻子旁邊隨手就從盤子裡拿了個點心。
當然他也是很有禮貌的象徵意義的問了問房間的主人。
拿著點心在小傻子面前晃了晃。
「我可以吃嗎?」
對方當然沒有絲毫反應。
時安只當對方同意了。
咬了口,甜的齁人,不好吃。
嫌棄地丟回盤子裡。
「呸呸呸,甜死人了。」
在這裡被強迫著天天吃甜食,時安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想將嘴裡的也吐出來,環顧四周也沒看見垃圾桶,一低頭,倒是愣住了。
不知什麼時候小傻子將手伸過來,就橫在他面前。
他不明所以看向對方。
小傻子並沒有看著他,只盯著自己的手,慢吞吞的說。
「...不喜歡...吐...」
時安不明白:「什麼?」
小傻子似乎是理解了一會兒,然後才磕磕絆絆道。
「不...喜歡...吐出來...」
時安明白什麼意思,有些想笑。
「傻子,我都已經咽下去了,還有,吐你手裡,你不嫌髒啊?」
小傻子大概是聽懂了,將手收了回去,放在膝蓋上,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看起來有些沮喪。
也不知道是戳到小傻子那根神經了,竟然突然活泛了。
實在新奇。
不過再之後無論時安怎麼逗,小傻子也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