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許久沒回話,臉上帶著掙扎。
「你不相信我嗎?」
「不,並不是。」許寒連忙否認,咬了咬下唇,顧慮的說:「我只是...對自己不放心...」
遭受江池欺凌的這幾年,他不是沒想過逃跑。
只是為了能夠順利畢業,不讓奶奶擔心,他一忍再忍。
直到後面奶奶意外去世,他仿若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渾渾噩噩地趕回,渾渾噩噩地辦完奶奶的葬禮,就被江池強拖回A市。
那是他最黑暗的時候。
掙扎過,逃過,不顧一切想要返回家。
卻在即將踏上火車時,被江池的人抓回去。
他被關在一個光線昏暗的儲物間,被迫接受著無休止的謾罵毆打。
江池每次在別人毆打結束後,都會問他一句。
還敢逃嗎?
收不到滿意的回答,就一直如此。
被打,救治,問話,再次被打…
直到他第一次用碗片割了腕。
這些事情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又好像才發生過。
許寒如今再想起來,只剩下烙印在靈魂的震顫。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還有沒有勇氣,再逃一次。
因為不敢保證,他只是對秦苑說,請讓他考慮一下。
秦苑沒有逼他,給夠了他時間去考慮。
在許寒之後的療養期間,秦苑跟許寒商量過後,就抽空回學校幫他做休學手續。
但卻得到對方已經順利畢業的消息。
再一次去看望許寒時,江池也在。
許寒手裡緊緊握著他的畢業證,警惕地看著江池。
江池開口:「畢業證也收到了,我該做的都已經為你做了,剩下的,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會帶你離開。」
即便是看夠了江池的無恥,許寒還是被激怒,他憤憤地鼓動著胸腔,瀕死的魚一般喘著氣:「...你...休想!」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從現在開始我會找人二十四小時看護著你,直到我們一起出國。」
江池輕飄飄的說著,目光放置到一旁的秦苑身上:「如果你再反駁我,那秦老師,我也不會再讓她來看你。」
「卑鄙!」秦苑對江池的無恥下限再一次被刷新。
「隨你們怎麼說。」江池表現的很無所謂,在他心裡,只要能將許寒綁在身邊,那麼一切都不算什麼。
他說完轉身走到門口時,像是忽然想起,開口道:「對了,這兩天我會安排醫院做疤痕去除手術。」
他看向病床上的許寒,眼神中帶著一種讓人看不懂的熱切偏執。
「我會一點一點的修復好你,彌補你,我們會回到初見。」
江池想,只要把所有的傷痕都磨消,許寒就會乖乖的,慢慢的適應在他身邊的生活。
說罷,他也不管許寒的態度如何,就自顧自地走了。
江池對待許寒,就像是隨意對待一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