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拉開許寒外頭遮擋著的衣袖,看到還在不斷滲血的腕口。
「怎麼?在程虞那還會虐待你?」
「玩的這麼花?」
一句一句刺耳的話利刃似的捅過來,許寒通紅的眼厭惡道:「瘋子。」
「翻來覆去的也就是這幾句。」江池慢慢拆開沾血的紗布,嗤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長進。」
許寒別過頭,不再去看他。
紗布全部拆開,露出血肉模糊還在滋滋冒血的傷口。
江池沒想到這麼嚴重,一時愣住:「這是你自己弄的?」
許寒抿緊嘴巴,不回答。
「在程虞身邊待得不好?」江池語氣中似乎帶了一點點病態的雀躍:「難不成他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愛好?」
「沒有,不許你這麼說他。」許寒聽不得對程虞的詆毀,立刻皺眉反駁。
「嘶---」
江池狠狠地按向他的傷處,許寒疼得想要抽離,卻被死死按住,眼裡忍不住落下兩滴生理淚水。
「閉嘴。」江池冷下眸子提醒他:「我討厭你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不想在我手裡吃更多的苦頭的話,你還是要識相一些的。」
許寒吃痛卻忍著沒再發出半點音節,害怕卻又倔強的別過了頭。
之後江池幫他處理了傷口,沒有刻意折磨,沒有再張嘴羞辱。
江池的性格一向變幻莫測難以捉摸。
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被這個瘋子盯上,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悲哀。
江池處理好傷口,又綁上嶄新的繃帶,剛剛鬆手,許寒就飛快抽回去,扯下袖子將傷藏的嚴嚴實實。
他伸手,許寒就像對他留有應激反應似的,立馬躲開,僵著身子小心的看他。
真是個好反應,江池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過來,我要檢查你的眼睛。」
「你也不想出去對程虞一點交代都沒有吧。」
許寒抓著袖口,目光快速略了一眼緊閉的門。
江池靜靜的看著他不安又不情願地慢慢挪過來。
「抬頭。」
許寒聽到江池的聲音下意識的攥緊衣袖尋求安全感。
「抬頭,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許寒咬緊嘴裡的軟肉,強迫自己抬頭。
筆燈黃色的光照射著左邊的那隻眼睛,沒有任何感覺,他僵硬的任憑對方擺弄。
一個殘暴的施虐者竟成為了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還親手檢查著他親自犯下的罪孽。
這樣戲劇性的一幕發生在他眼前,他只感覺的到命運對自己的玩弄以及深深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