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好好待在D市的...」
回答他的是程虞冷漠的不信任的目光。
許寒重新被拉進貴賓室,此時有工作人員過來,要帶他們上機,他再次掙紮起來,像個無理取鬧的瘋子,不斷掰弄著對方的手,嘴裡不停地說:「我不能去A市...我真的不能去A市...」
許寒再瘦弱到底也是個成年男人,不管不顧起來程虞也廢了不少力氣將人拖上飛機。
上了飛機許寒也沒消停,一直鬧到飛機起飛才認命一般安靜下來,縮在座位里不言不語。
「先生需要碘伏消毒嗎?」
程虞低頭看了眼剛剛被許寒抓出的幾道口子,傷口很淺,只滲出一點血來,他沖乘務員示意不需要後再次將目光放到旁邊的許寒身上。
此時對方背對著他身體蜷縮地更緊了,還微微打著顫,像只受傷的刺蝟,密密地將自己包裹起來,只是身上的刺並不堅硬,扎不透人,保護不了自己。
程虞收回視線,知道許寒這次是真的翻不出什麼水花來便微微鬆了心,他有些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
D市終歸不是A市,有些事做起來到底沒這麼得心應手。
他一點點的往上通消息,布下層層眼線,用最快的速度掌控了許寒的行蹤,不過半個小時,對方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屏幕上。
他看著對方輾轉了好幾趟公交車最後站在老舊的小區門口,臉上很是。
屏幕里的人並不知道他早已經下好套,毫不意外的看著失魂落魄地那人搬著行李走出小區,他以為以對方如今的狀況會重新回來,結果對方十分乾脆的買了火車票。
程虞簡直要被氣瘋了,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出墨來。他覺得之前費心巴拉討好的自己根本就是個傻逼,蠢透了,原是想叫人慢慢習慣他的親密,結果人直接跑了。
他煩透了,幾乎想把許寒給活撕了泄憤,結果真逮到人卻還是不忍心,傷了一點心裡都跟針扎一樣,活似在自顧自的折磨自己。
許寒窩在座位中死死按著不斷翻湧的腹部,臉色煞白。
他從沒坐過飛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暈機,那種不斷往上溢的嘔吐感讓他不得不拼命咬緊牙關,他想著忍忍總會好些的,結果這種情況卻愈來愈烈,到如今他已經快撐不住了,額間冒出的冷汗打濕了他的眼睫,幾乎要睜不開眼。
他緩慢地撐起身體,轉過身體輕輕拽了拽程虞的衣角:「我,想去找洗手間,想吐...」
一開口那股想吐的感覺越發重了,吊在喉嚨里,口腔里已經冒出酸水來。
許寒等不及程虞回應,顫巍巍地站起來就想邁出去。
程虞同樣站起,皺眉扶住了捂著嘴很是難受的許寒,快步帶著他走向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