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蔣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有眼睛能看得出誰對我好誰對我壞,就不容你操心了。rdquo
她說完便掛了電話不讓對方有半句辯駁的機會。
蔣慕懷在手機那邊聽著這突兀的ldquo嘟嘟rdquo聲,太陽穴也突突跳動,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突然變成這樣。
明明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桑予真的誤會他了。
桑予掛斷電話之後久久沒有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看著陽台上被救回來了大半還有些開得極其燦爛的花,又是想起花房裡那盆長勢極好的曇花,還是不能去懷疑一個那麼愛花,甚至荒謬地注重花的心情的人會是壞人。
而且,他能寫出這麼優美的樂譜,她還是不能那樣去想他。
更何況,如果他真的要對她做一些什麼事情的話,早就做了,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對她下手,但他對她做得最過分的事情也不過是在戀綜上迫不得已親了她一下。
房東先生所說的他喜歡公平交易、有來有往,在現實和她的相處中他也的確是這樣奉為原則的,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覺得還有一點很神奇的是,他這樣看著有些計較的做法並沒有讓她感受到有任何的不適,她甚至很樂意去和他公平交易。
桑予不喜歡惡意去揣測別人,她甚至討厭這樣去想別人,什麼都要惡意去揣測一番,那活得真的是太累了,而且毫無必要。
可是,她還是覺得好生氣怎麼辦!好想去找些什麼東西發泄!
歇了一會兒,她居然從屋裡聽見傳來的一陣清脆的葉笛的聲音,曲調正是她之前吹過給謝愈聽的。
她立即回頭往客廳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謝愈坐在吧檯的高腳凳上吹著葉笛,姿態從容絲毫沒有生疏的感覺,仿佛為春而生。
她微微訝異,覺得他學東西是真的快,只是聽她吹過一次就完全會了?
ldquo謝helliphellip先生,你學會了?rdquo桑予來到他面前十分好奇地問道。
ldquo很難?rdquo謝愈看著手裡的葉子,略帶疑惑地問道。
ldquohelliphellip我想我學了應該挺久的。rdquo
ldquo那你確實可能是沒多少天賦。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想不想玩一樣很刺激的樂器?隨便玩都很好玩的。rdquo謝愈問她。
ldquo什麼樂器?rdquo桑予好奇。
ldquo我帶你去玩。rdquo謝愈站起身來又是微微牽了牽她的手腕帶了帶她的手,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這似乎是他的一個習慣,還好像只是對她一個人的。
桑予看著他們交握一瞬又放開的手,心裡默默想道。
謝愈有一個專門的錄音室,錄音室非常大且專業,不僅如此,他存放的樂器也在錄音室里,琳琅滿目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桑予之前參觀他的家知道他有個錄音室但是並沒有進來看過,畢竟這不是在她關注的範疇內。
現在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的錄音室和樂器室,真的是被深深震撼了。
ldquo謝先生helliphellip你這裡究竟有多少樂器?rdquo桑予暗暗咋舌。
ldquo沒數過,喜歡就收藏了,還有些是別人硬給我送的。rdquo
ldquo那helliphellip那這一面牆的小提琴helliphellip又是怎麼回事?rdquo桑予看見其中一面牆上真的放滿了小提琴,不重樣的,數了下有十七台。
而謝愈之前用的瓜奈利並沒有放在這上面。
ldquo他們送的,生日禮物。rdquo他語氣平靜地說道,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們helliphellip?
ldquo他們helliphellip是指你的父母嗎?rdquo桑予斟酌著語氣問道,似乎害怕提起他的傷心事。
雖然她覺得就算不提,就這般看著helliphellip都覺得是一件讓人不太高興的事情。
ldquo嗯,是他們。rdquo謝愈的語氣依然平靜,似乎這件事情和他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ldquohelliphellip為什麼每年都要送一樣的禮物?rdquo
ldquo不一樣啊,每台琴的音色都不一樣。rdquo
ldquohelliphellip你都試過了?rdquo
ldquo他們特地給我送的,我總要表達一下心意?rdquo謝愈仿佛在說著一件最稀疏平常不過的事情,收到琴試琴那是非常正常的,他只是在遵從人類社會的人情世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