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你回國之後要工作的地方是在哪裡?rdquo謝愈和她一起坐在後排,車子已經啟動了,他聽著她的話這般問道。
ldquo我這次回國主要是因為青梧市1500周年歷史紀念活動,這邊的文旅想要搞一個大型的煙花匯演,所以邀請我回來。青梧市的文旅我沒記錯的話是在城東?所以我才想租城東的房子。rdquo
ldquo如果不是因為青梧文旅的邀請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rdquo
ldquohelliphellip嗯?rdquo
桑予莫名聽出他話里的一點生氣的情緒,甚至有些陰陽怪氣,她側頭看向他,只看見他藏在鴨舌帽下的臉被光線切割成兩部分,可是無論哪部分都讓人看出一些脆弱和倔強的意味。
好像被拋棄在角落裡很久很久蒙了不知道多少塵埃的破舊玩偶,還帶了極其強烈的控訴。
桑予心裡那種心虛和奇怪的感覺又湧上來了,她轉了轉左手中指上常年戴著的蛇戒,遲疑問道:ldquohelliphellip你生氣了?rdquo
ldquo沒有。rdquo謝愈硬邦邦地說道,紅得不正常的唇抿得更緊了。
司機專心開車,但是還是忍不住分神從後視鏡注意謝愈的情況,心裡莫名為他捏一把冷汗。
和他相處過都知道這位謝小先生是一位十分獨立特行的人,做事時常不按常理出牌,十分難相處。
不過,大多數時候他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他載過他好幾次他都沒和他說過幾句話,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現在這樣外露的情緒helliphellip他真的是第一次見。真害怕他弄出一些什麼大頭佛來。
ldquo那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早點回來,我就不至於今天這麼手忙腳亂地收拾屋子,什麼都沒能給你準備,這樣顯得我好像很不重視你那樣。rdquo謝愈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並不應該,他本來就沒多少情緒,可他剛剛就是忍不住,但他知道自己就算*不能忍住都要忍住,不然helliphellip她又要消失了。
ldquo噢,你是說這個,沒事,我不介意,能給我一個地方住就好了。rdquo
ldquo可我有事。rdquo
ldquo嗯?rdquo桑予覺得自己剛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ldquo因為你沒提前通知我以至於我並不知道你工作的地方,我城南的房子正在裝修,我如果不住城東的話就沒地方住了。rdquo
司機:ldquohelliphelliprdquo可你城北還有房子啊!
ldquo那helliphellip那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可以不加你的房租,但你必須給我一個地方住。rdquo謝愈看向她,眼神驀地有些可憐,讓人想起無家可歸的小狗勾,深潭般的眼睛浮出了水澤,折射出了一絲濕痕,令人喉間都噎了噎,根本無法拒絕他。
ldquo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rdquo謝愈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甚至伸出右手尾指和她拉鉤,肌膚碰撞之間讓她赫然清醒過來,後知後覺地要避開。
謝愈其實很守規矩,只是拉了一下就放開了她的手指,神態自然地看向窗外,嫣紅漂亮的唇不再是抿緊不高興的弧度,而是微微上翹。
桑予看著這一幕,心臟好像被捏了一下,連耳廓都有些發熱,尾指被他勾過的地方酥麻。
helliphellip十分不自在,又感慨一個男人怎麼能長得這麼漂亮?
機場到城東距離還挺遠的,需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謝愈坐在桑予身邊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熱度,空寂了很久很久的靈魂好像都充實了起來,真實得讓他仍舊不知所措。
他需要很久很久helliphellip也需要花費極大的力氣去平復胸腔里涌動的這些無措又熱烈,甚至是生氣的情緒,仿佛煮沸了的水,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每個泡泡的情緒都不一樣。
需要都戳破helliphellip他才能平復。
所以他接下來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他一不說話車裡的空氣就莫名變得稀薄,桑予實在不是很自在,尤其兩人離得這麼近的情況下,她幾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傳遞過來的溫度,還帶著一種木質的花香,愈發濃烈,纏著人的頸子,如同蛇那般磨人。
她又轉了轉中指上的蛇戒,忽而想到了一個問題,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問謝愈一下:ldquo謝先生,你養寵物麼?rdquo
ldquo有養。rdquo謝愈雖然在心裡艱難地戳泡泡,但他時刻留意著桑予的情況,聽她這般問道,幾乎是立即答道。
ldquo養的什麼?rdquo
ldquo你要養什麼?rdquo謝愈沒回答,而是反問。
ldquohelliphellip養安靜的寵物。rdquo
ldquo桑小姐,現在我屋子的使用權其實是你的,你養什麼都不需要經過我同意,相反地,我養什麼倒是要問問你,所以你可以直接跟我說。rdquo
ldquohelliphellip是這樣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