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逾白冷冷地扔下三個字:「然後呢?」
自稱前輩的男弟子噎住,感受到眾人聚集過來的視線,意識到自己被落了面子,瞅了宋芙一眼,冷笑道:「在心上人面前強出頭是不是?我今天要教給你一個道理,那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該說一句無恥,那男弟子在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便出了手,打的就是攻其不備的主意。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勝負分曉。
方才耀武揚威的男弟子已經被遲逾白踩在了腳底,恥辱到咬牙切齒,算是他同夥的那幾個人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非但沒幫忙還開口嘲笑,「我之前是不是說了得專心修煉?你瞧瞧,被個新入門的給修理了吧?」
遲逾白鳳眸黑幽,語含涼意,「我們沒有道理幫你們做事。」
宋芙默默點頭,以示認同。
她過來的時候注意到內門弟子大多身穿統一的青白道袍,與之相成對比的是外門弟子花紅柳綠顏色各異的穿著,還特意問過了帶隊的師叔。
師叔說那袍子布料特殊,僅供內門,鼓勵她以後進了內門就能領一套差不多的袍子,還說她現在穿的這套也不錯,不比內門道服差,穿一樣的沒什麼意思,對臉盲極其不友好。
現下給他們安排活計的幾個弟子沒有一個穿內門道服的,說明大家都是外門,分不出個高下,自然更沒有聽吩咐的
道理。
其實那幾個弟子心裡也有數,他們就是想趁著新弟子剛來,先給個下馬威,結果威信沒立起來就算了,還丟了個大臉,「你這話就不對了,不是幫我們做事,而是幫大師姐懂嗎?」
被遲逾白踩腳底下的男弟子也立刻叫嚷威脅:「大師姐可是內門弟子,如果我們告訴她你們連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哎呦,別踩了,我骨頭都要斷了!」
遲逾白對這種打不過就放狠話的行為,評價了兩個字:「無聊。」
幾個自稱師兄的弟子灰頭土臉的離開,剩下宋芙他們新入門的弟子面面相覷,有人難免生出擔憂,「遲兄,你不怕他們嘴裡的那個大師姐來找你的茬?」
遲逾白冷淡道:「隨便。」
宋芙記得這個大師姐也是後宮之一。
剛才那幾個人其實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人家大師姐根本沒有吩咐他們做這些事,是那幾個人自己上趕著巴結給自己攬了活,卻又干不下去……
就因為這,遲逾白對大師姐產生了不好的印象,大師姐那裡也確實收到了有外門弟子對她不敬的告狀,不過沒有正面起衝突,直到遲逾白進了內門,兩個人相處多了,誤會才解開。
不過這與宋芙就沒有太大幹系了,「走了,站在這裡幹嘛?」
她轉身回屋,遲逾白跟上去。
*
除去每月十五辰時的固定早課,他們這些新入門的弟子行動十分自由,是修煉或是沉迷玩樂都是個人的選擇。
宋芙沉迷於在後山修煉,那裡不僅靈氣充沛,還有美好的景致,傾瀉而下的瀑布是鍛體的好工具。她喜歡水,一直認為宋家的祖輩靈獸應當是條水蛇,不然也不會沉在黑湖。
「姐姐,快看,我燒了好幾天的爐子才做出來的丹!」偶爾奉燭會掛著笑臉來分享最近的成果。
第一次來的時候說是她煉成的第一枚丹,有特殊的意義,所以送給宋芙了,宋芙捏著小黑球問丹的用處是什麼,奉燭說她也不知道,就是亂七八糟的加了很多好東西,搞得人哭笑不得。
奉燭不喜歡弄濕自己,就蹲在岸邊,「這個是讓男人碰到了女人就會起疹子的藥,特別好用,我在陳師兄身上試了。」
宋芙對陳師兄表示同情,「那怎麼解開呢?」
奉燭笑嘻嘻,「我還沒有做解藥,我打算用來給遲逾白一點顏色瞧瞧,讓他仗著……」
「仗著什麼?」遲逾白悄然出現,陰惻惻地問。
奉燭被嚇得直接跳起來,她抱頭:「怎麼我每次過來你都在!」
宋芙:「……」
因為遲逾白就在瀑布旁的巨樹上。
遲逾白冷冰冰,「只有傻子會吃你做的藥。」
奉燭叉腰:「好啊,我要告訴陳師兄,你說他是傻子!」
遲逾白沒在怕的,「你先把解藥做出來再說吧。」他不止一次勸宋芙把奉燭給的那些破藥丸子給扔了,真正有用的寥寥無幾,還不知道有什麼副作用,放在儲物袋裡,哪天著急誤食了就完蛋了。
奉燭氣得深吸一口氣,對宋芙語重心長道:「退婚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然後差點被打。
遲逾白一副被戳到了肺管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