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也不會明明都想好了要把頭髮染回黑色,卻是臨到要給頭髮上色了,又跟理髮師說他要染成銀藍色的。
還不到國青隊新一期名單公布的時候,他不想自己跪得這麼徹底。
半晌之後,向陽轉頭看向自己的室友,問道:「你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嗎?」
祁峰:「教練一定要我做某件事,但我不想做?」
向陽:「不是這個。」
向陽的表情有點古怪,似乎是覺得這種問題不該去問中超青年賽事裡還從未有過的雙料射手王。
他覺得,自己和國青隊主帥的矛盾雖然依然在,但對於他來說,問題的關鍵卻已經從丁承缽身上轉到了許堰那兒了。
沒錯,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想用行動去證明,他和丁承缽到底誰對誰錯。
可在這個過程中,許堰卻是漸漸成為了一道讓他過不去的坎。
總的來說,那就是和丁承缽的對錯,他可以不去爭。
可是與許堰的輸贏,他卻不能不去搶。
向陽想來想去,到底還是開口說道:「我指的是,你想證明你比自己瞧不上眼的某個人要厲害得多。但是證明來證明去,卻把自己證明成了個笑話。」
祁峰……很想安慰向陽。
但是吧,他又不忍心騙自己的室友。
因而祁峰禮貌且帶著些許尷尬地說道:「沒有呢……」
向陽看向他的眼神,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是吧。」說著,向陽把祁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了下去。
祁峰:「但是我有另外一種經歷。」
此時的祁峰倒也不是為了強行安慰對方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他只是因為向陽表現出的那種,即便到此時也依舊強烈的「不甘心」而想起了大半年前的自己。
祁峰:「有些東西我覺得它很重要。而且它也的確很重要。但就是有另一些事比堅持那些更重要。」
向陽滿臉的疑惑:「我聽不太明白。」
祁峰說的,其實是他在受傷之後自暴自棄的那段經歷。
他曾想過不再踢球,也慢慢遠離曾經的摯友徐起新。
他討厭那些滿口可惜的人,討厭在背後議論著他、說他再也恢復不了的人,他甚至……還討厭起了在那種時候不願和他談論足球的徐起新。
仿佛他只要討厭起那些人,就能把滿心的失落和難受都變成冷冰冰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