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謝謝娘娘,會一輩子感念您的恩德,還說要在菩薩面前立一尊您的金身,朝夕供奉,讓菩薩保佑您一生平安順遂,福壽雙全。」
婉瑛聽了,點點頭:「沒有事就好。」
春曉轉著眼珠一笑:「說起來,小姐,告訴你一件好笑事。她還去求了尤夫人呢,可人家關起門來理都不理。要我說,也實在是太過分了,縱然是分家了,好歹也是同一個祖宗,每年開宗祠祭祖都要一起的,蕭家大郎也算是國公爺的自家子侄罷,還不出五服呢,竟然也見死不救,這是完全自掃門前雪,不顧日後來往的臉面了。」
「小尤夫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我說,他們與靖國公府恩斷義絕了,以後親戚都沒得做了,他們經此一事,對人情關係也有些齒冷,也不打算待在玉京,準備舉家遷往原籍了。」
她還一連說了靖國公府的好些八卦,比如蕭雲瀾自被永恩伯府退親後,就一直沒有找到如意婚事,被尤夫人拿孝道壓著,最後草草出嫁,遠嫁去了雲州。
比如由於蕭雲瀾嫁得不好,再加上靖國公府隱隱也有了些敗落的勢頭,要不是宮裡還有個貴妃撐著架子,說不定早就倒了。蕭雲汐也因此在議親時屢次被人嫌棄,最後還是憑她自己的手腕,勾搭上輔國公府的大少爺。只不過此人很是風流,侍妾通房一大堆,外頭還養了外室,蕭雲汐的婚後生活也過得雞飛狗跳……
春曉覺得還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初這些姑奶奶還在家裡的時候,金尊玉貴,可沒少嘲笑欺負婉瑛,輪到她們自己出嫁了,就知道別人家的媳婦有多難做了。
春曉說得痛快,可婉瑛卻聽得恍恍惚惚,似在神遊。
她猛地醒悟過來,一拍腦袋:「瞧我,說這些做什麼。對了,我倒忘了,小尤夫人有東西讓我轉呈給你。」
她從袖中抽出一頁摺疊的紙,遞給婉瑛。
婉瑛接過來打開,只見上面是一張藥方。
春曉解釋:「是解酒的方子,她說你在宮中,什麼也不缺,她身無長物,也沒什麼可以給,唯獨這張藥方是她娘家傳下來的,解酒有奇效,吃了又不傷身,昔年見你飲酒醉過,只要按這方子煎一碗湯,第二日醒來,保管什麼事也沒有,也不會頭疼。」
婉瑛愣了許久,腦海里模模糊糊想起一些久遠的記憶。她將藥方按原樣折好,讓春曉收著。
她已許久不喝酒了,這張藥方,終究也不是她需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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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終於告一段落,那位眉眼與婉瑛三分相像的秀女留了下來,同樣被冊封為美人。
人人都企盼這位新秀崔美人能與慕美人平分秋色,甚至蓋過她的風頭,畢竟獨寵了六年,已經夠了不是麼?
可他們的希望卻是落了空,還不等崔美人奪得帝心,就先挨了一盆冷水。
聽說陛下訓斥了貴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