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事,」春曉這樣一個利索人,竟難得忸怩起來,「就是……就是,昨日我出宮,碰見一個熟人……」
「什麼熟人?」
春曉小心地看她一眼:「小尤夫人。」
婉瑛一怔。
突然聽到這個熟悉的稱謂,她恍惚了一瞬,感覺像是上輩子認識的人。
「她大兒子犯了些事,聽說已經下獄了,她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恰好在街上碰見我,就拉著我求告了一通。」
「想必是讓你來找我了。」婉瑛若有所思。
春曉點點頭。
她一個宮女,哪怕如今已是管著十幾二十人的掌事姑姑,也依舊是個奴才,求她有什麼用呢,自然是看中了她身後的主子。
春曉也是頭一回替人辦這種事,有些難為情:「我也知道你如今不想再理那些人,但是我想著,小尤夫人畢竟是不一樣的,從前她幫過咱們許多。況且,那日她看著,實在是有些可憐。小姐,你不知道,她一把頭髮,幾乎全白了,人活像老了十歲,拉著我又哭又跪的,我心裡實在不忍……」
「你不必再說了,」婉瑛打斷她,「這事我會幫她的。」
*
晚間,姬珩發現今晚的婉瑛有些不一樣。
她身子嬌弱,又格外敏感,承寵時總有些受不住,每到中途都想逃避,或是捶著他的胸膛喊停,或是哭著求他輕點兒,但今夜無論他如何孟浪,她都不出一聲,只是皺眉忍耐。待一場情事鳴金收兵,姬珩大汗淋漓地從她身上下來時,她倚在他懷中,喘息片刻,最後竟然壓著他翻身而上,坐在他腰上。
「……」
姬珩意外地挑了下長眉。
平心而論,他並不算個重欲的男人,只是在婉瑛這裡,不知怎麼總有些無法饜足,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壓著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至天明。就算後來知道她不喜,定下「三日之約」,但不做的日子裡,也老實不了,總得從她身上討些甜頭。只是這幾年顧念她的身體,才刻意壓制了欲望,儘量只做一次。
沒想到,竟還有婉瑛主動要第二次的時候。
這些年,她何嘗主動過呢,就算是姬珩逼迫,她也一邊消極怠工,一邊哭著說不干。
而此刻,她坐在他腰腹上,一手撐著壯碩胸膛,臉上紅潮還未退去,咬著下唇,頗有種無從下手的窘迫感。
從這個角度看她,還真是一種新奇體驗。
姬珩乾脆一手枕於腦後,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像一隻懶洋洋的野獸,目光一寸寸地舔.舐她光潔的身體,琉璃燈在上面撲上一層昏黃光芒,就像上過釉的白瓷。
半晌,他眉間染上促狹,取笑道:「春天來了,小貓發.情了嗎?是朕沒能滿足你?可是傻坐著幹什麼呢?難不成這個也要先生教?」
偶爾,除了自稱爺爺,喊她乖孫女,他還會喊她小貓。
婉瑛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估計又是他的惡趣味。她不願再被他笑話,紅著臉低下頭,一綹頭髮垂在他的胸口,像清涼的絲綢。
她伸出舌,小貓一樣地輕舔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