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做了一半的事自然也因她的極力抵制而做不下去了,姬珩只能去洗了個冷水澡草草了事,隨即裹著一身冰冷水汽上床,卻發現往常自己睡的位置上多了床被褥,而睡在裡面的人春蠶似的緊緊裹著一床被子,臉衝著床帳,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似乎已經睡熟了。
這是要跟他劃清界限了?
姬珩氣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撈起自己那床被褥,隨手扔在地上,然後上了床,掀開被子一角,強行擠進去。
可沒想到婉瑛平時看著好欺負,發起脾氣來竟有那麼倔,寧可不蓋被子,也不跟他同衾共枕。
她雙手交疊於腹,合目而睡,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寢衣。
姬珩搖搖頭,心想自己同她計較什麼。
這麼一想,也就消氣了,他扯出一半被子,蓋在她的胸腹上,好聲好氣勸道:「就算跟朕賭氣,也不要冷著自己,近日天雖轉熱,但夜裡還是冷,著了涼可不是好玩兒的,你底子不好,更要惜身才是。」
婉瑛眼也不睜,將身上的被子一把掀開,淡淡道:「多謝陛下好意,但妾身不冷,陛下年歲大,要惜身也是陛下先惜。」
「……」
這是大逆不道的話,這話若是別人來說,姬珩早讓人拉下去砍頭了,可由婉瑛說出來,他只覺得好笑。
「嫌朕年紀大?」
閉著眼裝睡的人不置可否。
姬珩輕笑一聲:「大有大的好處。」
說罷,掀開被子翻身而上。
*
性子倔的人一旦擰巴起來,那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一連幾日,婉瑛都拒絕皇帝近身,也拒絕別人服侍,理由是她既然不是主子,那只能是奴才,而作為奴才,她理應同澄心堂中的其他人一樣,服侍主子,而不是由奴才服侍。她甚至還主動去御書房端茶遞水,去院子裡掃地洗衣,把呂堅嚇得話都不會說了,看著她瞪直了眼。
姬珩冷眼旁觀著她的這些舉動,心中積壓的火氣終於在她又一次拒絕他的時候爆發了,他攥著她的下巴,眼中怒火如雷暴般聚集。
「就這麼想做奴才?好啊,朕成全你,知不知道做奴才是什麼樣兒的?那就是主子說的話絕不可違逆!轉過去,好生趴著!」
他將她整個人轉了個身,壓著她的脊背,在她後頸處啃咬,極具侵略感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將她完全籠罩。
這屈辱的姿勢讓婉瑛瞬間崩潰,心中有什麼東西完全崩塌了,她氣得渾身發抖,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一股力量,猛地轉身推開身後的人。
「我不要!都說了我不願意!你殺了我罷!如果你非要強迫我,還不如乾脆殺了我!」
她劇烈地顫抖著,心想,不過是一死而已。
哪怕是死,她也要活得有尊嚴,她不願意做一個供人恥笑的玩物!
姬珩的神色完全冷下去,眼神也失去了平時的溫度,變成毫無感情的冰冷。
「朕是不是太寵著你了?」